旧识
其位谋其职,一切都是为了盛雍。” 话说到这份上,姜曼总不好否定当今圣上眼中的大红人,气哼哼地甩袖离开。 姜曼走后,姜氏又不悦地训斥起晏晏,说姜曼是长辈,晏晏一直不顺其意地“顶嘴”,非常无礼。 晏晏干脆流出眼泪,称并非她不愿吹枕边风,实在是周熠不喜欢她,只怕她越吹,只会越适得其反。 姜氏半信半疑,但看晏晏哭得凄惨,便放她走了。 应付完两个难缠的老女人,晏晏心神俱疲,连周容的事都有心无力地暂时搁置起来。 裁冗绝非易事,百年士族根本难以撼动,古往今来裁冗之主官,没有谁在史书上有好下场。 晏晏很怕周熠也会如此。 晚上她一直在等,可直到入更四刻,周熠都没回来。 他以前也晚归过,今日一反往常地更晚,让晏晏愈发忧心裁冗一事对周熠的影响。 周熠回府时,月已上中天,连绵阴雨后难得的清月朗华。 他本打算直接在书房里将就一夜,进院却见正房里烛火溶溶,心里霎时钻出一缕莫名的暖流,推着他进了正房。 晏晏也没料到自己的觉那般轻,周熠一推门她便轰然掉出梦境。 愣怔半晌,她起身绕过屏风,款款走近,默然不语地替周熠宽衣。熟稔地像两个结发数十载的老夫老妻。 周熠垂眸盯着她,娇若芙蕖的脸庞未施粉黛,却嫩如春水,皎白如蟾月。压下眸子,本是躲避,却不想受到更大的刺.激。晏晏的中衣衿微敞而不自知,绯霞色小衣松垮地贴着,雪团随她解缕带的动作而浮动。 在他眼皮子底下。 晏晏转身时,周熠内心慌乱地敛了汹涌的视线,极力压着心尖上那股不欲做人的肆意。 心里翻滚如此,老脸上却仍像搅不动的一汪死潭。 晏晏丝毫没有察觉,接着剥他的外袍。这次贴近,她即便再迟钝,也嗅出一丝不妥。 周熠身上有很浓烈的脂粉香气。 “怎么了?”见她愣住,周熠不明所以。 晏晏贴近他胸口深深地嗅,一抬翦水秋瞳,直勾勾盯着周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