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可厚非。” “可夫妻之间……” 周熠不想再听她狡辩,语锋锐利地截断她:“你不是嘉宁。” 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惠长公主遗珠。 晏晏困于周熠晦涩难懂的眸光中,知道狡辩下去无用,索性沉默。 “哪怕如此,你也不愿承认你是她。” “……侯爷,倘若我真的是她,你又能如何呢?” 因罪臣之女的身份送她充妓?或直接以欺君之罪打她进天牢?再或用她牵制太后? 周熠眸子一恸,“我记得我亦说过,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做什么,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我只想让你简简单单地信我,这于你而言,很难么?” 他的难过让晏晏一怔。 指腹不受控制地轻抚着他曳红的眼尾,心里亦是酸楚。 不是那样的。对晏晏来说,随意相信别人无异于送一把匕首抵着自己心脏,那是豪赌,又怎会简单。 她毕竟是罪臣之后,任谁捏到她这点把柄,都能轻易折断她的后路。 “侯爷,不是我不愿承认,我真的,不是她。” 周熠浑身血液一刹那凝滞住,眸中情绪一瞬之间千变万化,拼尽全力也难掩那份苦涩的失落,和恍如被暴雨淋透的颓唐。 晏晏坚定的否认在他心上凿开一缕细如青丝的裂缝,稍有风吹雨打,就会疼得宛如在冰天雪地里洞开一道血窟窿。 疼,是真疼。 疼得泪直涌。 过往七年的委屈怨恨,让他难以独自承受这份疼痛,他俯下去猛地咬住晏晏的脖子,浑身都在颤抖。 “侯爷!”晏晏心一沉,她下颌骨下那块肉被这个疯癫的家伙咬得钻心刺痛。 他的齿印深一分,晏晏的指印便在他后背长一寸。 她吃痛得冷汗直冒,心也随之蒙上一层不见天日的恐惧。 仿佛要死在这里了。 “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疼到她已分不清脖颈上涓涓的暖流到底是血还是泪时,周熠哽咽的嗓音忽而不真切地钻进她耳廓。 微弱得让她恍惚以为是幻听。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周熠,他素日嫉恶如仇的眸,竟也会盈着婉婉的泪,如此伤情地凝视着她。 他哭了? ……他竟然还有脸哭! 今日险些被强,又险些被一口咬死的人,好像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