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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会向陛下禀报,最后,主动权完全掌握在陛下手中。 万岁爷才是实际掌权人了! 张宏明白过来了。 仔细回忆细节,从万岁爷行冠礼之后一切发生翻天覆地变化。 万岁爷在一点点将权力收回到自己手中。 很多事情看起来像是他小孩子心性,率性而为;或是因不敢忤逆慈圣皇太后,或是被三位阁老影响,其实这些只是蒙蔽众人的手段。 可是,他怎会如此深谙帝王之术?难道他也做了同样的梦吗? 张宏低着头,脑袋上冒出冷汗。 若是如此,他将会怎样对付张阁老、冯保和……慈圣皇太后呢? “原来你调去了东厂?”朱翊钧似才注意到张鲸离开司礼监。 张鲸神色得意,态度谄媚道:“冯公公看出奴婢在东厂能更好替万岁爷办事,故而让奴婢离开了司礼监。” 朱翊钧意味深长道:“是个能干的。他们几个是朕的人,出入乾清门都是奉了朕的旨意。你们东厂可要谨慎些,别让那些真正的贼人逃脱了。” 张鲸脸色惨白,道:“奴婢该死!底下的人来报他们几人这几日出入乾清门次数最多,奴婢没有查清楚便自作主张抓人,请万岁爷惩罚。” “办差事难免有差错,只要忠心,朕也不是那等苛刻之人。不过……” 张鲸的心才放下,又提了起来。 “下不为例。”朱翊钧摆摆手,很是宽容。 原来御前是如此滋味,张鲸一颗心上上下下。 高拱、张居正、高仪皆未多言,如今多事之秋,不好逮着这些小事不放,尽快查明刺客背后之人才是重中之重。 张鲸离开后,朱翊钧留了三位阁老在乾清宫,自己去了书房。 孙海被叫了进去。 朱翊钧调侃道:“看到张鲸,是不是很羡慕?” 孙海苦着脸,心却沉了下去,道:“万岁爷你又打趣奴婢了。” 帝王之心,深不可测。 他毕竟曾经是冯保的人。 “说说吧。当初为何和冯保分道扬镳?” 这个问题万岁爷问过一次,他疑心了。孙海很快意识到。 朱翊钧没有催促孙海,手指轻轻扣着桌面,似在玩耍。 孙海偷偷看了眼他。他肌肤白皙,面庞没了孩童柔和之感,却有了少年青涩,眼睛炯炯有神,十分坚毅。 他洞若观火,一切了然于心。 孙海有这样一种强烈的感觉。 思忖片刻,小心翼翼道:“冯保看陛下信任奴婢,曾让奴婢引诱陛下行些荒唐之事。” 宫中荒唐之事自是不必多说,各种荒.淫无度的隐秘之事在野史中俯仰皆是。 避免迁怒,孙海话说得十分委婉。 “喔?”朱翊钧似笑非笑,“是不是最好让朕玩物丧志,甚至失德失智,好让你们‘挟天子以令诸侯’?” 孙海跪下,道:“陛下明察,奴婢从未行过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奴婢对陛下一直忠心耿耿。” 虽有猜测,此时的朱翊钧内心也远远没有他表现得这么平静。 冯保是他从小到大的玩伴,他信任过他,依赖过他,甚至直到如今也不曾真正对他痛下杀手。 而冯保呢? “冯大伴待朕可真是狠心啊!”朱翊钧喃喃道。 孙海不敢接话。 论感情,他有自知之明,自然比不上一直陪着陛下的冯保。 无人作证,故而他一直不敢将这些话说出来,以免万岁爷以为他在挑拨离间。 “以后再隐瞒便治你欺君之罪!”朱翊钧很快收拾好心情,冷冷对孙海道。 孙海一喜,事情算是过了明面,万岁爷以后若是知道了也不会再追究,诚恳道:“谢万岁爷开恩!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两宫皇太后听闻皇帝遇刺,皆匆匆忙忙赶往乾清宫。 慈圣皇太后紧紧牵着五岁的潞王。 潞王听身边太监告诉了他宫中有刺客出现的事,他对慈圣皇太后道:“母妃,你别害怕。儿臣会保护好母妃的。” 慈圣皇太后心里软成一片水,温柔道:“镠儿真勇敢!母妃不怕。” 两位皇太后几乎同时到乾清宫。 仁圣皇太后特意让慈圣皇太后先进去。 慈圣皇太后见到朱翊钧道:“皇上,到底发生了何事?禀报的人说的不清不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