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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 “有什么好慎言的,你看看,那是亲生母亲该有的样子吗?我都听说,她对太子非打即骂,一国储君,威仪何在。” 三人很快到了文渊阁。张居正正色道:“高老此言差矣,古有孟母三迁。太子天资聪颖,是璞玉,雕琢好才是你我万民之福。” “潞王也是她的儿子,她怎不知好好教导,只知道一味纵容,小小年纪嚣张跋扈,劣迹斑斑。” 张居正忍无可忍,停下脚步,道:“高老,我还要调查今日之事,恕不奉陪。” 说完对着跟在后面的礼部尚书吕调阳催促道:“吕大人快跟上。” 吕调阳小跑几步,对着高拱和高仪行了一礼,跟着张居正离开了。 高拱看着他们两人远去的背影,似自言自语道:“这个吕调阳唯太岳是从,像条尾巴。” 高仪已经习惯了高拱怼天怼地的性格了,有些麻木,就当没有听清楚。 . 忙了一整天,回到寝宫,朱翊钧揉了揉自己额头。 冯保一边倒热茶一边问:“殿下可需要奴婢来揉揉?奴婢保证伺候殿下舒舒服服的。” 朱翊钧无奈道:“今日可真累。”语气中没有任何芥蒂,好似完全不介意在文华殿冯保不听他吩咐的事情。 “殿下器宇不凡,奴婢三生有幸才能伺候殿下。” 这个冯保!果然会讨人欢心,父皇喜欢他,母妃信任他,三言两语便让自己心软了下来。但如今他背负秘密,不能再依赖冯保了,又道:“你过来帮我揉揉。” 两人靠得很近,朱翊钧闭着眼睛,任由冯保伺候,似不经意提起:“捧锦盒那人是谁?” 冯保手一顿,马上继续,“孟公公认的干儿子,叫孟小忠。” “扑哧!”朱翊钧没有忍住笑了起来,“伴伴有没有认干儿子?” 冯保当然收了干儿子,原本想等以后他老了,太子继位后派出用场的。如今看来那孟小忠入了太子眼,他干儿子孙海就需要提前在太子跟前混个脸熟了。冯保权衡再三,下定决心,道:“不怕殿下笑话,奴婢也认了一个干儿子。那小子不争气,还在内官监里混着。” 内官监掌管采办宫中器物,除了司礼监,是十二监地位最高的,和不争气八竿子打不着。 “让他和孟小忠过来我身边伺候。” 朱翊钧早在回寝宫之前便打听到了孟小忠的身份。 孟冲和冯保平日不对付,孟冲原本是尚膳司太监,因高拱举荐担任掌印太监,这对冯保来说是莫大的耻辱。掌印太监是冯保的目标,如今一个尚膳司太监,没有学识,字都不认识几个,却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冯保之上,这让冯保一直难以释怀。 冯保有自知之明,再怎么不愿意孟冲的人出头,也无法拒绝朱翊钧的吩咐。 太子年纪虽小,但聪慧过人,明显给他面子,若他不上道,最后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隆庆帝不喜欢他,又信任高拱;李贵妃喜欢他信任他,但拗不过隆庆帝。 心里暗暗感叹,平日还是太小看孟小忠了。 孟小忠原是和他一样,都是嘉靖在世时派过来照顾当时的世子朱翊钧的,只不过孟小忠年纪小,一直干跑腿的活。这几日寝室伺候的太监正好发烧,让孟小忠顶上了。 这些想法在冯保脑海一闪而过,几乎没有停顿,跪下笑道:“奴婢先替那不争气的干儿子谢殿下开恩。” “你先别谢。待会我向母妃要人时,你多说几句好话哄哄母妃,你的话比我管用。”朱翊钧似开玩笑道。 朱翊钧换好常服,带着冯保、孟小忠、孙海去永和宫陪李贵妃用膳。 才进院子便见潞王骑在一个太监头上,太监跪在地上,潞王催促太监快跑,太监不得不卷了卷袖子加快动作。 “你这成什么样子!快下来。”朱翊钧呵斥道。 若是一般两三岁小儿也就罢了,潞王快满五岁,身上白白嫩嫩的肥肉堆着,让他看起来是别人两个大。 现在被他骑的太监看起来年纪也不大,约莫八九岁,身子十分瘦弱。 “不嘛!这样好玩。太子哥哥也让我骑骑。” “哎呦,主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太子殿下是天底下顶顶金贵的人,可不是来陪你玩的。” 朱翊钧皱眉盯着扶起潞王的太监。这太监生得唇红齿白,皮肤白皙赛雪,若不细看还以为是一女子。 往日他学业繁忙,极少注意潞王身边伺候的人。但从昨夜到现在发生了很多事情,他不得不更加谨慎。 这太监语气让人极其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