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为营
“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落单的白凤和墨鸦此时各自被数把刀剑抵着脖颈和胸腹,远处树梢上,黑衣人架起的弓弩彻底封死了他们的退路。 这是彻头彻尾的杀阵,逃不掉的。 “夫人这是打算过河拆桥了。”按住暴躁得打算硬碰硬的白凤,墨鸦的目光抑制不住的扫向站在森罗身后的云蔓。 可云蔓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快速底头躲开视线,一言不发。 “不不不……至少不是现在。” 森罗连连摆手,矢口否认,招来了云蔓明显的感激和蓑衣客隐晦的反对。 可紧接着得的一句话,却又将刚刚放松下来的气氛再次逼到了悬崖边缘。 踱步到墨鸦面前,森罗粉雕玉琢的小脸被反射的剑光衬得更加白皙娇软。 “我想和你合作个大买卖。”森罗笑得满面春风,“你意下如何?” 墨鸦对身边的利刃熟视无睹,甚至还有闲情同森罗半真半假地玩笑道,“姑娘做的是强卖强卖的生意,而且一向只占便宜不吃亏,比起当合作对象,我觉得给姑娘当差应该赚得更多。” 也许是没想到墨鸦会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也许是没想到计划会进行得如此顺利。 森罗的神情有些怔忡,可旋即又掩面而笑。 “我不讨厌贪心的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但是……” 反手从云蔓提在手里的鞘中抽出短剑,剑尖顺着颈移到心口又滑向腹部,看上去像是在打算将墨鸦开膛破肚。 森罗依然笑着对墨鸦说道,“但是,你最好记住,我讨厌索求无度。” 山中的野鸡已经开始报晓,东方的天空已经开始渐渐褪色。 时间已经耽误不得了…… “我要你回到大将军府,做我的眼线,听我的命令。” 穿林而过的晨风吹过,森罗的声音似从云端传来,悠远清寒,“在外耽搁了一夜,对姬将军总要有个交代,你辛苦些,受个重伤吧。” 蓑衣客像是站僵了,向内转动了下脚腕放松一下,招手唤来名下属,刚要命他动手,却被森罗先一步制止。 “我累了,你找个地方让我休息一下。”森罗吩咐完蓑衣客,又转头将手里短剑交还给云蔓,“蔓儿姐姐,这边的事就交给你了。” * 森罗由蓑衣客陪着,在一座装饰素雅的楼船中落脚。 被白亦非在床幔中折腾了半个时辰,又要和各方人马而斗智斗勇,森罗的脸上浮现出疲惫之色,半眯着眼,瘫坐在榻上小憩。 “行于所当行,止于所当止,这是为臣之道。” 感到身上被盖上了锦被,森罗抬起眼,懒洋洋道,“军令一出,令行禁止,这是为将之道……” 对着顾自为她整动的蓑衣客,森罗的声音平和道,“很遗憾。无论是为臣还是为将,你做得都不怎么样。” 蓑衣客扶起森罗,将一个靠枕塞进她的腰后,“小姐何处此言?” “你心里清楚。” 腰间的酸痛得到缓解,森罗舒服得仰头长舒了一口气,“我喜欢精明强干,但讨厌自作主张……” 森罗斜瞄了眼被说破心思而神情尴尬的蓑衣客,“不知者无罪,下不为例。” “多谢小姐……”蓑衣客扫了眼森罗宁静无波的面色,“属下有些事情,不知当问不当问?” 森罗闭着眼道,“你什么都可以问,但我不一定答。” 得到了许可,蓑衣客便开始问道:“小姐是怎么知道我要动手杀掉墨鸦和白凤的?” 这十年他组建消息网,与夜幕周旋,自认谨慎小心,他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那个举动让森罗这么简单就发现了他的用意。 “我不知道。我不是神仙,你想干什么我怎会知道?不过是觉得你当时的行为有些奇怪,诈你一下而已。” 森罗掀开眼皮,果然看到了蓑衣客一脸懵然的蠢样儿,心情颇好,“习武之人的体能本就高于一般人,只是站一会儿,你就累了?而在军中,行动坐卧、站姿仪态都有着严苛的要求,你就是累了也不会站成内八字的。所以,我猜这是个我不知意思的暗号。” “小姐心细如发,洞若观火,属下佩服。” 被森罗忽悠了一把,蓑衣客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在钦佩和欣慰中,对她更加的温情,有种长辈的慈爱,“小姐接下来的计划呢?” 休息得差不多,森罗展臂伸了个懒腰,“你已经问过我一个问题了,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