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
色顿时凝住了短短一瞬,他开口语气冷淡而直接:“你被不祥之物污染了,不应该像在荻花洲那样肆意释放力量,否则迟早会被污染吞噬。” 说完这句话后他的神色变得更为冷凝,似乎发觉了异样,话语带上了不易察觉的迷惑,“……这份污染,已经完全渗入了你的身体。” 津岛春未的笑容凝固了微不可查的瞬间,她察觉到枪尖轻微的移动,脸上立刻浮现出无比茫然的神色。 她不再刻意收敛以装作人类的气息,也没有像在石门、荻花洲的时候那么嚣张放肆。 “虽然对您所说的事情一知半解……但是据我所知,我并没有被什么东西污染,”少女语气缓和地解释,似乎对自己的答案很有把握,“我的力量来自于血脉的传承,您应该看得出来我并非人类,而我又是从异世界掉落的。” “这份血脉特殊,和这个世界的力量有那么点差距,而我又没能完全掌控它,才会给人被污染的错觉,”她两指比出小小的距离,“现在我没有再隐藏了,您应该可以感觉出来吧,我没有任何问题。” 少年模样的仙人在她踏入璃月的那一刻就发觉了她那毫无顾忌释放出来的力量、威压,充满了威胁性、漆黑和躁动不安。 但是他没有从她的神色中察觉任何的虚假和谎言,不再被隐藏的力量也确实与他熟知的魔神残渣的污染、业障有所差别,就像没有杂质的漆黑和混杂的灰黑的区别。 “……” “我明白了。”少年仙人持枪的手微微用力,枪尖再次收后,“房间的事,我很抱歉。” 并不打算和在尘世间逗留的异族有过多关联的仙人在毫无预兆的道歉之后,像风一般消失了。 “……还以为是因为太嚣张的缘故才被找上门。”对着空荡荡的窗口,春未戳了戳脸侧自语着,“原来是因为血脉啊。” 她当然没有欺骗璃月的仙人了。毕竟璃月仙人应该也看得出所谓谎言和真实,也总能探究到她来自异世界的事实,这没有隐瞒的必要。 津岛春未当然没有被污染,血脉力量的反作用……也不应该被称为污染才对。要说污染的话,分明是方才那位仙人身上的污染要更重才对。 对神明没有任何敬畏之心的歌姬,理所当然对仙人也没有使用话术的罪恶感。 伴随着迟来的敲门声送来的是足以摆满一桌的菜肴,津岛春未立刻把关于血脉的烦恼给抛在了脑后。 她原本就没打算要给璃月找麻烦,自然不会因此而真的感到烦恼,只要是没有真正成为敌人、没有立场的冲突,她就能心怀愉悦地享受这个世界的一切。 把按理说足够五人用的菜品送到客房的女侍提醒了她其他房间的客人带来的话,“这位客人,和您一起来的客人说明天会来客房敲门,等您一起出发。” 想来是泽尼雅的带话了,毕竟这一趟的女性也只有她和泽尼雅两个人而已。 春未觉得有些可惜,对她来说睡眠并不是必需品,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才招惹了仙人的注意,出于对璃月的新鲜感,她晚上一定会跑出去做些符合“冒险家”行为的事情。 但是都已经被注意到了,说不定已经被更多璃月的大人物发觉她的“异处”,作为外来者在到达璃月港之前还是稍微安分一点,她以后还想在璃月唱歌,可不能在这就上黑名单。 魈实际上并没有离开望舒客栈,而是从窗口离开,回到了自己往常停留的最高处。 今夜没有要处理的妖魔,甚至可以说那些不详之物安分得有些异常。少年仙人回想起自己感觉到的那股陌生的力量,那显然超越了人类范畴的异族力量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吗? 也许是巧合。 他抱着枪远远望着荻花洲,比人类要敏锐多的听觉让他清晰听到了来自那个异族少女的歌声。 ……业障带来的侵蚀似乎被缓和了,这也是巧合吗? 在女侍收走盘子、洗漱过后,津岛春未搬着椅子坐到了窗边,开口尝试了一下,用着绝不会打扰到其他客人的音量轻声歌唱。 镇静的作用,也许对仙人也有效果吧。 和往常一样用歌声安抚自己躁动不安血脉的歌姬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