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
我终于知道伯德府附近的那个教堂叫什么名字了 ——圣克莱门特 当我移形换影至城镇上的酒馆时,镇子里的老人正在享受午后的阳光。他们的旱烟燃烧着,空气里弥漫劣质烟草与胡桃叶的气味。一群不用上学的小孩聚在街角,脏兮兮地逗弄一只后腿受伤的流浪狗。 “做什么呢?”我走过去,那群孩子看见我便散了,只留下一条老狗瘫在原地。我觉得它有些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一个半边脸都是烧伤痕迹的男人从巷子后面跑出来,他胆怯地望着我的黑袍子,打着手语告诉我那条狗是他的。 聋子配瘸狗,我看了一眼就不感兴趣地走开。 这时候,钟楼上的钟又开始敲了,喝得醉醺醺的酒鬼就开始唱着不着调子的歌: 圣克莱门特的钟声说,甘草扶你入梦乡; 圣克莱门特的钟声说,基督在我腹中亡; 圣克莱门特的钟声说,金盆把鸟送进永生旁 “格蕾雅小姐?”一个眼珠浑浊的醉鬼朝着我的方向喊,挣扎着想要离开那群抽烟的同伙。不过另外一些同样醉醺醺的人将他拉住了。 我并不讨厌这里,也称不上喜欢,停留在这里只是不希望有巫师能够找到我与远处那栋房子的关联。当我走上小路,小镇上的一切就与我没什么关系了。 林鸦在树枝上发出嘶叫,喊声拖得很长,我又走出几步,林子就下起雨来。当我冒着雨象征性地敲了敲伯德府的大门,站在玄关处抖落身上的水滴时,一个胆怯不安的男人正垂着头往壁炉走。 他看见我,立刻不由自主地站直身体,恭敬地朝我打招呼。 “日安,林顿先生。” “您好,大人。” 他说完,像是完成某种任务一样匆匆离开,我走进会客室,果然见到里德尔坐在那里。 “谈出什么结果了吗?”我随口一问,也没指望他能回答我什么,“看样子中午没吃?” 等到我像个下班回家还要做家务的社会牲畜一样给他弄出简易晚餐,我俩应付着吃完之后,里德尔才半是抱怨地对我说:“这些人全是贪生怕死之徒。” 其实他们出现这样的情况倒也正常,如果只有一个神秘人,这些人自然可以分成两派——支持他的与不支持他的。然而,问题的复杂之处就在于,如今出现两人,并且这两个人并没有分出胜负。 如今,观望的人远比站队的要多。 我看了眼橱柜里的酒瓶,拿出两个玻璃杯,“要喝吗?” “不用!” 好吧,我将一个杯子收回去,给自己倒了一杯。 “像水一样。”我把杯中液体全部倒掉,抓起酒瓶看了眼,“托卡伊贵腐,百分之十三的酒精度,我不记得我喊瓦里西买过这个。” “是我叫它买的,你得控制一下自己,别让酒精早早毒坏脑子。” 我抓着瓶子的手紧了紧,把它放进最下方的柜门后,然后找出之前剩下来的某一瓶,重新打开。 褐色的酒液在杯中打着圈,一些沉淀物最后落在杯底。里德尔的嘴唇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我先于他开口:“我个人认为,低于百分之十五的都是水。” “那我等着看你哪天被毒死。”他果然开始恶毒地诅咒我。 “如果能先于您一步离世实在是太好了,我正愁没人替我收尸呢。”我坐在沙发上,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我记得林顿在魔法部秘书处任职?” “他不太配合我。”里德尔皱着眉,“虽然我本来也不指望他能够做些什么。” “现在可以指望了。”我说,“邓布利多把我的沉思会撤了,下个学年将有一个魔法部的官员进入霍格沃茨。” 林顿既然已经到了能够出入伯德府的地步,想来已经有投诚的念头,里德尔也准备招揽他。或许他本人也在思考如何用最小的代价来换得里德尔的信任。 我可以让他将这个奉献的机会用在我身上。 “魔法部拟定的人选时多洛雷斯·乌姆里奇,一个跟在康奈利·福吉身后的应声虫。职位够高,也足够听话。”我说,“现在,我需要有人能带我去见她。” “见她。”里德尔哼笑一声,“见到了你又能做些什么呢,派丽可,成年人的世界可不是你在学校里的家家酒。” “您又在出考题吗?至少我可以先去了解到这位女士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不是傻乎乎地等着那一刀借着邓布利多的手砍在我的头上。” “我又不是法国人,对铡刀情有独钟。”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