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水
r> 他这么想着,等回过神来手上已经捧着那本书了。 他无奈扶额,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这种无耻之徒了。想把书放回去,可手像被定住般迟迟不动。 “我看一眼,就一眼。” 他暗道,接着翻开一看,结果空白一片,什么也没有,莫名的紧张与期待落了空,一时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他正打算把书放回去,手指却意外摸到尖尖的东西,他把手拿开一看,书里似乎夹着什么。 和刚才那本《四海志》一样,怀着不忐忑的心情,他揪着那信纸一角慢慢抽出,发现是上次霍云让他交给萧纪衡的信。 不行。 他把信夹了回去,没有看。 他们两个人之前的事还轮不到他来插手,况且……霍云也没让他看。 *** 学堂。 楚凌御好久没去学堂,齐宇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身为教书先生,闲不下嘴,还是少不得说教两句,趁着课间休息,他单独把楚凌御喊到书房。 见他脸色不好,他道:“我听张舒羽那小子说你前段时间乱吃草药中毒了?” 楚凌御一听,心想这张舒羽还真挺会编的,正好省得他再找别的理由,便点了点头。 齐宇轩轻叹一声,招呼楚凌御坐下来,他指着一旁矮桌上的棋盘道:“为师不想道破一些事情,可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入了这棋盘,就得按照规矩走,漫无目的或者率性而为只会害人害己。” 楚凌御看着那错综复杂的棋盘,摇头:“不懂。” 齐宇轩拧眉,深吸一口气,也不知是在气楚凌御愚钝还是气他摆出那副傻乎乎的模样,直到楚凌御离开,他耳边还萦绕着先生的忠告。 张舒羽见他从先生书房出来,问道:“没事吧?” 楚凌御在走廊坐了下来,摇了摇头,只道:“先生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感觉话里有话,但又不明说。” 李须弥围上前来,手搭着楚凌御肩膀,啧啧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先生博学多识,讲话从来都是需要别人悟性的。” 楚凌御朝课室瞅了眼,问道:“姚兄呢?” 陈楚楚搬着比人高的书经过,费力用下巴抵住书柱道:“他生病了,卧床不起,听说是岁首那夜撞了邪祟,受了刺激。” “邪祟?”楚凌御蹙眉。 张舒羽道:“是啊,邪祟上身或是被吓到了,都不太受人待见,姚相除了大夫和巫师,谁也不让踏进姚府一步。” “怎么最近都不是很太平啊?”楚凌御喃喃道,心里莫名又泛起一股酸楚。 李须弥叹气,“是啊,我最近出门也总是踩狗屎,背的很。” “要不大家去喝一杯,去去这晦气?” 楚凌御:“喝一杯?” 李须弥:“你又有什么歪点子?” 张舒羽诶一声,啧啧道:“这可不是什么歪点子,常言道一醉解千愁,烈酒浇忧愁,这晦从心生,没有了愁绪,又何来晦气一说呢?” 他用手肘戳了戳楚凌御道:“你说是不是?” 李须弥指着他,“你可别教坏纯良的小楚。” “带上我。” 众人听到突如其来的温柔女声,眨了眨眼,回头便见季枫禾站在他们身后。 张舒羽神色紧张起来,忙道:“喝酒伤身。” 李须弥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几个人换了一身装束后到了春风阁。 楚凌御看着牌匾道:“又来这里啊?” 李须弥道:“这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这儿的酒享誉上京,要知道来这春风阁的,一半为美色,一半为酒香。” 张舒羽反倒显得犹犹豫豫,劝说着季枫禾道:“你是千金大小姐,怎么能来这种地方?” 季枫禾轻笑一声,“为何不能来,哥哥样样都要管我,只因为他害怕父亲,不敢忤逆父亲,却要我也跟着服从。” 楚凌御对春风阁也是有些抵触的,他担心再次碰见霍允,到时候又和之前一样,看尽他的窘态。 他想还是回去算了,可脚步刚往后撤了一步,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春风阁。 他呆滞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那是霍云。 她为什么又来这儿。 心里有个声音在问自己,楚凌御朝张舒羽道:“别磨磨唧唧,快进去。” 李须弥摇头,“楚兄已经被带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