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梅花落
河”。 风时谦抱着小猫在河边蹲下,便给拾妙洗起了澡搓起了爪子,拾妙舒舒服服地躺着,任由他搓动着自己,洗好了以后,湿透的猫毛用内力烘干即可。 这么一搞天很快便黑了,风时谦便起身顺着小路赶往小镇去,而拾妙便在其后慢悠悠地跟着。 在小镇内小睡一宿,翌日卯时便要启程赶路了,如今在外游历已经有一年之久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原本不出意外只需三日便可赶到华山,可还是在半途中出了些意外。 那是一个大雨的夜,雷声作响,那只通体雪白的猫竟然化了形变成了人! 化了形的拾妙是个十岁女童的模样,风时谦望着一身白衣眉眼稚嫩的拾妙,顿时颇为头疼,他捏了捏眉心道:“拾妙你怎么化形了?” 而小小的拾妙还是如猫一般扒着风时谦,嘴里喊着:“爹爹,爹爹。” 风时谦的脸顿时黑了,他还未娶妻,竟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千金。 “物种不同,怎做父女?”风时谦拍了拍拾妙的头,轻问。 可拾妙却仿佛听不懂一般,依然喊着:“爹爹”。 这是个人妖共处的时代,妖物化形是常有的事,可把妖收作养女的,似乎并不常见。可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拾妙的存在,不论是化形前的拾妙,还是化形后的拾妙,他都习惯了她的陪伴。于是,他抬手抚上了拾妙的发梢,随后微微一笑,开口唤:“拾妙。” 三日过后,风时谦带着拾妙回到了论剑堂,雕琢龙凤的铜门大开,一众长老及弟子在内接应,人数之多,已把整个广场围得水泄不通。 拾妙从未见过如此多的人,怯怯躲在风时谦身后不敢前行一步,无奈他只得拉起拾妙的手拉着进了论剑堂。 当即一众人的目光皆凝聚在拾妙身上,拾妙顿感不适,眼都不敢抬起。 “堂主,这丫头是……你新收的弟子吗?”一袭蓝衣容颜绝代的蓝婴长老开口询问。 “她叫拾妙,是我收的义女。”风时谦开口回答道,话音未落,他便牵起拾妙的手带她去往了偏殿,留下身后一众人面面相觑。 风时谦特意为拾妙好好布置了一番闺房,各种新奇玩意都搬到拾妙的房中来,拾妙望着新奇玩意兴奋不已,摸摸这个抱抱那个,满屋子地跑。 风时谦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拾妙,那目光温柔的仿佛快要溢出水来。 拾妙便如此陪伴在风时谦身旁,无论是寒冬或是炎日,无论风时谦做什么,她都一直跟着他,形影不离,如一条尾巴。 甚至他下山游历,她也会偷偷尾随,结果跟不上,在林中迷了路,还是他折返之时寻到了她。 他背着她,一步一步爬上了华山;她安逸地趴在他背上,依然同猫一般。 他练字,她便趴在书案上望着他提笔写字;他舞剑,她便会躲在一旁学着他的模样舞着剑;他温酒饮酒,她便会坐于他身侧,好奇地俯身小舔一口,结果被酒辣得不行…… 她陪着他度过了无数个春秋夏冬,他孤寂的生活终于增添了一抹艳色,他们真如普通父女一般,彼此陪伴着彼此,直到六年时间匆匆一过。 六年了,拾妙出落的越发水灵,褪去了曾经的稚嫩,变得眉眼如画,皮肤白皙,衬得额间朱砂痣越发红艳,分外好看。 风时谦总是想,如若他们真能一直陪伴在彼此左右,不被世俗纷争所干扰,那该有多好?到时,他会看着她长大,看着她觅得良人,寻得妖侣,然后生下一堆妖崽,妖崽们承于他膝下,再唤他一声“祖父”。 可没有如若。 那是一个大雪的夜,风雪肆无忌惮地拍打着窗,风时谦在寝殿烤着火炉,正打算歇息,却突然被殿外的吵闹声惊得睡意全无。他披起狐裘挑灯走至殿外,看到的便是一众弟子匆匆忙忙,手持佩剑在大雪下一路疾跑。 “何事如此喧哗?”风时谦冷然开口。 见堂主问话,忙碌的弟子皆纷纷停下,领头的弟子开口回道:“回堂主,有凶兽出没,已经袭击了好几个村落,酒徒长老命我等下山斩兽。” “凶兽?”风时谦亦是一惊,风谷封印尚在,怎会有凶兽出没?他挥挥手让弟子让弟子赶紧下山,随后一人立于风中百思不得其解。 四百年前,天下大乱,上古凶兽梼杌现世,屠杀生灵,毁天灭地,人间再无半分宁静,生灵几近灭绝,是关键之刻,人皇妖皇出手一同击退了梼杌,随后将其封印于妖都,镇压风谷内。 时隔百年,梼杌再度祸世,除非,是风谷有异象,封印有松动。 风时谦当即拾起佩剑套起衣物赶去风谷,风谷在妖都鬼影林,风时谦走了两日方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