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难当2
舒光霁嘴唇微动,没有反抗。他不在意喝下的是什么,毒药也无所谓。 清甜温暖的水一滴滴浸润唇缝,少年仿佛躺在温泉里,暖洋的水流流淌进血液、轻柔拂过全身皮肤,驱散密密麻麻的刺骨痛意,舒适,困倦的感觉环绕身心。 应今稚轻遮住舒光霁湿漉红肿的双眼:“好了,你继续。”营养液强大的修复功能,少年哭的再惨,也不会伤了眼睛。 女子的手掌微凉,意外柔软。舒光霁身体一僵,缓了许久,嘶哑出声:“师娘,我错了,我…不该哭。” 落泪是软弱,无用,错误的,只有孩子才会用眼泪表达自己。少年面露羞愧,千不该,万不该自暴自弃。他迫切渴望强大起来,剥离脆弱的情绪,冷静坚定地面对失去的苦难,待复仇的血债。 应今稚偶尔小小贴心一下,无意唬得懵懂小狗以为做错了事,可怜巴巴地自我纠正。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你没有错。你只是一个孩子,想哭就哭吧。” “哭和笑一样正常,小孩可以,大人可以,老人也可以。” 女子音色同她人一样清冷,说出的话震撼灵魂,悄无声息隽刻在舒光霁心上:“为了他们,为了你自己,好好活着。” 舒光霁睫毛狠狠一颤,他不能死。找出下毒凶手,为无辜者报仇是他活下去的意义。 可以相信师娘吗?他,别无选择。舒光霁心底哀伤警惕,面上小心翼翼依赖地点头:“多谢师娘,我…记住了。” 黑暗降临,吞没舒光霁强撑的意识,余留的感知只有女子柔软的手心。 应今稚惊讶收回手,一通安慰,把人催眠的秒睡。 …… 天亮了,应今稚缓缓推开一道门缝,冷静注视闭着眼的俊美男人。屋内,彦绥规规矩矩躺在床正中间,身量修长,犹如一具安详去世的尸体。 应今稚背手紧握住一把匕首,她比较喜欢他真正死掉的样子。她测试杀了彦绥的可行性,一旦对男人生出恶意,脚下迈不出一步。 傀儡的本能,阻止应今稚的行动。果然,不能着急。 “娘子为何不进来?”彦绥开口声音宠溺,他虽然在笑,笑意未达眼底,让人后背生寒。 男人不知醒了多久,对应今稚的演技越发敷衍。他在别人面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彦绥温润如玉,正义凛然的外表极有欺骗性。到故事后期真相大白,还有人深信不疑:彦绥做恶,一定是身不由己!他有苦衷的! 面对男人的起疑,应今稚淡定收起匕首:“吃饭。” 彦绥是洁癖狂魔,不喜欢外人踏进他的领地。应今稚作为“贤惠妻子”,包办秋园所有家务。原主样样完美,厨艺精湛。 彦绥不挑,给什么吃什么。雨露均沾,看不出喜好。通常他一成不变夸赞娘子辛苦,再像寻常丈夫吃完饭就下桌。 今天,彦绥笑容微僵:“娘子,没休息好?” 不排除故意的成份,应今稚平静地摆上一桌黑暗料理:烧焦的稠粥,齁咸的夺命煎鸡蛋,几盘看不出品种的菜。冒着呛人黑烟的厨房,更像凶案现场。 她倒想直接下药毒死彦绥,然而在这位玩毒高手面前班门弄斧,得不偿失。 “从昨日开始,娘子就怪怪的。”彦绥试图寻找应今稚异样的来源,笑里藏刀,“不回屋睡,是为了舒师兄的事?” 应今稚摇头:“我不困,吃饭。” 女人不会说谎,她对进食和睡眠的需求越来越低,小小出错在正常范围。彦绥笑容真诚了点,只要妻子没有异心,万事都能原谅:“别吃了,等会儿让人送饭。” 应今稚以为男人想遛,把菜推到他面前:“吃,为你做的。”彦绥敢不吃,她会亲自喂下去。 彦绥一瞬不瞬望着她,意味深长:“娘子放心,为夫不会辜负你的心意。你做的菜,自然不会让给旁人。” 应今稚以为彦绥在反讽,搞的她多喜欢他一样。 事实证明,男人盲目自信到一定地步。他主动吃着难以下咽的饭菜,痛苦又甜蜜的表情,犹如在享受妻子浓浓的爱意,沾沾自喜:“别有一番风味。” 应今稚大早上就倒胃口:她错了,变态照单全收,演技有增无减。 两个徒弟一口吃的没分上,起晚的乔文乐被赶去带饭。坊川派有弟子们的免费食堂,师父级别的加钱能点菜。 彦绥叫应今稚去倒水:“端一碗水来。”趁着女人转身,他揉揉微撑的胃,舌尖已经折磨的丧失味觉。无奈服下几颗药,免得吃坏肚子,在外失了脸面。 应今稚回来的很快,捕捉到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