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摸不着头脑, “这曲子我听起来挺欢快的,姜评事你怎么还耷拉起眉来了,玉卿,你听起来咋样?” 徐祈年抿着口,目光停留在姜与乐脸上无法挪去,这副神情他似曾相识,有位故人心怀感伤时也是如此,沉默不语,耷拉的眉尾,抽搐的鼻翼,眼睛里无法抑制的哀伤。 他内心倍感难受,有一股力量紧紧拽住他的心底,使得他喘不上气,连手中半满的茶杯都握不住,掉落下去,茶水四溅。 “公子,公子!”阿布疾跑过来,扶住即将倒下的徐祈年,掏出药瓶,就着茶壶灌了下去。 徐祈年也不知自己刚刚怎么了,吃下药后,心绪平静不少,就是眼前突然冒出四个人头盯着自己,有些不适。 “玉卿,曲子有这么悲伤嘛,你都倒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把姜与乐吓了一跳,知道他身子弱,但好端端坐着怎么就倒下了? “你没事吧?”她语气关切,伸手要去扶他,却被他躲开了。 罢了,可能是男女授受不亲,他不愿有肢体接触,姜与乐只好默默收回手。 徐祈年撑着椅子,一一回道: “我无碍,可能是没用早膳,有些晕罢了。还有,这曲子很好听。” “公子,我扶你回府休息吧。” 他晕得太突然,阿布着实担忧,与其耗在这儿,不如回府上调养调养。 “好。”徐祈年缓缓起身,以茶代酒,赔罪道, “今日身子着实不适,扰了大家雅兴,来日我做庄,地点任选。” “还什么扰不扰雅兴的,快回去躺着,要是你真晕倒在这,安平郡主可饶不了我。”萧煦边讲边往推他出去,生怕他不走似的。 姜与乐半起身,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想送他出去,可对方始终未朝她这看过一眼,她又重握住扶手慢慢坐下,内心隐隐觉得,徐祈年有些怪怪的。 “公子,您跟阿布说实话,您是不是吃醋,所以才装晕吓姜姑娘的?” 阿布思来想去,公子明明用了早膳,没有理由撒谎,不是故意的还是什么。 徐祈年常常对这些陪伴其左右的护卫随从感到无奈,阿布也好,南风也罢,他们的想法总是如此简单却又合理。 对于此种问题,徐祈年选择性无视, “我要裴恒这几日的行踪。” 吃醋?他没有心思吃醋,他只想解决问题,因为姜与乐和她实在是相像。 雅间本就宽敞,少了两人,竟显得有些空旷,连带着精致美食都没滋没味起来, “萧寺正,徐寺正的身子真没事吧?” “他能有啥事,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就是虚。”萧煦夹起一片蜜火腿放入碗中, “他要是像我一样啥都吃,身子早就补好了。” “嗯。”姜与乐无话可说,默默端起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这顿饭吃到未时才算结束,她早早想走,怎奈萧煦兴致勃勃,席面换了一桌又一桌,每样菜都没夹上几口就被换了下去,可把身后春桃馋坏了,回去的轿辇上还在讲个不停。 “姑娘,这萧小公爷也太浪费了,那杏酪他才舀了一勺就让人撤下去了,还有那炸鳗,他只夹了一筷。” 春桃讲得气鼓鼓的,真心为浪费掉的食物感到可惜,姜与乐抽出食盒一层,故作惊讶道: “哇,这里怎么有这么多好吃的呀!” 果不其然,春桃立刻俯身过来,两只眼睛滴溜滴溜转个不停, “姑娘,我现在可以尝一块嘛。” “吃吧,本来就是给你打包的。”她顺势将食盒推过去,看着春桃一口接一口塞得满嘴鼓起,心里的忧思好像得到缓解。 裴侯今晚要携裴恒到他家拜访,其实八竿子打不着的两家人有什么事需要商讨的呢,各家主君心知肚明,相看一番,若是没有异议,这门亲怕是就要结下。 裴恒无意于她,她也无意于裴恒,还真是“天作之合”。 “你说裴恒痴迷于那个叫蝶铃的女子?”姜鸿清高坐在前厅太师椅上,听姜与乐讲述梁宅园子的所见所闻,心中却满腹怀疑。 “裴家大郎与我并不合适,还请父亲再做考虑。我也与母亲讲过,我刚入大理寺,许多事务还需学习,此时将亲事提上日程,怕是不妥。” 柳小姨娘立在姜鸿清一旁,她听说晨间二姑娘仗着嫡女身份可把平儿好好羞辱了一番,心中怨气正无处可泄。 “哎呦,乐儿这是哪的话,老爷也是为了你好,女子大了终究是要嫁人的,早早挑起来,也不至于落了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