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
清晨,吃过早饭以后陈蜻蜓去喂了她的小猪。 猪小己趴在她用干草和棉布铺成的垫子上,一见到陈蜻蜓,就扭动着肥肥的小屁股走过来。 陈蜻蜓用了一个很好看的容器给它当饭碗,蹲在那里看小猪欢快的甩着小尾巴吃饭。 昨天晒了一天,地里的泥巴没那么湿了,但踩下去仍旧会有黏糊糊的脚印。 根据气象预报,台风还有五到七天登录,在此之前,他们要将十几万株玉米全部收进仓库。 孔皙在道路的尽头等她,喂过猪小己,陈蜻蜓跟她的同学们开始了忙碌的农活。 鲜嫩的叶子包裹着的玉米穗散发着清甜的香气,一筐一筐玉米逐渐被搬运到田埂旁的马路上。 田野里的蚊虫从雨后的泥浆中滋生,嗡嗡嗡的飞来飞去。 陈蜻蜓感觉脚腕有点疼,低头看着自己扎紧裤脚,把掰下来的玉米棒放进竹筐里,甩了甩脚。 “怎么了?”孔皙把一筐玉米扛出农田,返回的时候看见陈蜻蜓单脚站立,可爱又滑稽的甩脚丫。 “不知道,有点疼。” 孔皙蹲下来握住她的脚。 “干什么?” 孔皙说:“别动,让我看一下。” 孔皙解开她的裤脚,在雪白的脚踝关节处看到了一只深红色的软体动物附着在她的皮肤上。 “是蚂蟥。”孔皙握着她的脚腕忧心说:“积水的田里就容易有这种东西,估计你路过的时候跳到你身上了。” 陈蜻蜓低头看了眼那已经吸血饱涨起来的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有打火机吗?” 孔皙说:“最近戒烟了,身上没带,我去问教授要一个,你先坐路边等我。” 孔皙要搀扶她,被陈蜻蜓拒绝了,她自己勉强走到田埂旁的马路上坐下来,说:“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孔皙走了,陈蜻蜓自己盯着脚腕上吸血的蚂蟥,心里一阵恶寒,几只灰突突的小蚂蚱蹦到她的腿上又蹦走,被雨水冲出来的蚯蚓干死在了土块上,两只褐色斑纹的千足虫碰了碰触角又各自分开。 陈蜻蜓不怕虫子,但有点恶心,尤其是软体和腿特别多的那种,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蜻蜓?” 陈蜻蜓感觉自己好像出现了幻觉,竟然听到了宋拾染的声音。 睁开眼,宋拾染就站在她的面前,穿的英俊帅气,眼含笑意靠近她。 “你先别过来。”陈蜻蜓呼一口气。 “我拿来——呃,宋、宋”,孔皙拿着打火机,不知道怎么开口。 宋拾染看到了陈蜻蜓脚腕趴的虫子,立刻弯腰要抱她,说:“蚂蟥?我送你去医院。” 陈蜻蜓想拍他一下,但看到自己掌心的泥巴和宋拾染雪白的T恤没下去手,说:“用打火机烧一下就好了,孔皙,打火机呢?” 孔皙刚要走过去,宋拾染就伸出手,淡淡说:“给我吧。” 孔皙犹豫了一下,把打火机递了过去。 宋拾染蹲在地上,陈蜻蜓支起腿,抬眼看他,说:“动手吧。” 宋拾染打着打火机,将火苗凑到陈蜻蜓的脚腕,但还没碰到蚂蟥,他就立刻纠结难受的移开了手,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他不是害怕蚂蟥,他是害怕火苗会弄痛陈蜻蜓。 孔皙忍不住说:“它的口器在皮肤里,所以要把它慢慢烧出来,尽量别碰它,避免口器断在皮肤里造成感染。” 陈蜻蜓看着光鲜亮丽的宋拾染,见他脸上表情痛苦,以为他是害怕,于是说:“让孔皙来吧。” 宋拾染不情不愿的把打火机递了过去。 常干农活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处理这种田间地头出现的虫,孔皙谨慎的将火苗靠近蚂蟥,肥虫扭动起来,蹭出几丝血。 陈蜻蜓本来还有点恶心,但看到宋拾染如临大敌的表情就被逗乐了。 蚂蟥在她的脚上扭动,宋拾染的表情也快扭成一团了。 终于,蚂蟥吧唧一下掉到了地上,孔皙一脚踩上去,爆出一团血,宋拾染跟着松了口气,有些劫后余生般的咬牙切齿。 陈蜻蜓问:“几点了?” “十一点二十” “十一点多。” 宋拾染和孔皙同时开口,说完孔皙脸色发白,局促的说:“你们聊,我去干活了。” 他匆匆的走进玉米田里,陈蜻蜓说:“你怎么来了?” 宋拾染地头看她的脚腕,“这样就行了?还是去医务室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