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心中有爱
当她成为永康王妃后,当她亲身感受到别人的痛苦时,她才明白,那些奏折文书是别人用命换来的,“赈灾”二字也不是简简单单的批阅结果。 或许别的国事真与她无关,可在眼前这件事上,她必须与温时玉一同肩负重任,不是皇命难违,也不是功名所趋,而是心中有爱。 “表嫂!” 正当她刚立定心志的时候,一阵呼喊声将她的心拉了回来,她扶着头叹了口气,定是那个总爱闯祸的混世魔王又跟过来了。 “临侍卫,你别把车驾得那么快啊,你看,我都跟不上了。”许言见临川又挥了一下马鞭,忍不住抱怨道,“你快停车,我要见我表嫂。” “是。”临川无奈地将车停下,让许言上了马车。 许言上车后,沈路遥打趣道:“你不是跟着京城的先生学管账吗?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你可别提了,那东西哪里是人能学得会的?我就算长两个脑子也不够用。”许言没好气地说。 “所以你不想学管账,偷偷从家里跑出来了?”温时玉看着书卷,漫不经心地问。 “谁说我不想学?我分明是为了西平百姓,忍痛放下家中琐事,跟着你们救苦救难来了!我这可是大义啊,你别总觉得我不正经!” 看着许言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沈路遥沉声问道:“许氏家大业大,你爹就你一个儿子,家中财产肯定都是留给你的,你干嘛非得往外跑,丢下别人梦寐以求的富贵?”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我才不在乎那些臭钱呢,我出来闯荡,就是为了让我爹知道,我也是个能干出大事的人,钱不钱的根本不重要!” 温时玉闻言,但笑不语。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同人在不同时期,对待同一个问题的看法也许会有所不同,许言这孩子心善,却还不够成熟稳重,希望此次西行能让他有所成长。 * 进入西平城后,路上的行人开始变多,他们先前大多是农民,庄稼死了后便在街上游荡,看看有没有好心人雇他们干些重活,赏他们一口饭吃。 “表嫂,那边的饼好香啊,我饿了,我们去买饼吧!”许言将头伸出窗外,兴奋地说。 沈路遥没理会他,转头向温时玉问道:“殿下,您想吃吗?” “我就不吃了,你们去买吧,路上当心。”温时玉放下书卷,柔声说道。 “好。” 沈路遥刚说完,许言便迫不及待地将她拉下马车。 卖饼的小贩拿着一把破蒲扇,无精打采地扇着风,他这些饼都不知道热了多少遍,若再无人来买,他便只能低价出售了。 就在他烦闷时,一对相貌不凡的青年男女嬉笑着向他走来,小贩擦了擦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从凳子上跌下来。 他见这二人真的是为他而来,立马从地上站起来,擦擦手上的灰,满脸堆笑道:“二位客官想要点儿什么?二位应该是从外地来的吧,我这有全西平最好吃的馕,外酥里嫩,包您满意!” 许言见这饼中间薄、边缘厚,十分新奇,便爽快地说:“那来两张吧!” “好嘞!”小贩抽出折得皱皱巴巴的油纸袋,手脚麻利地给他们一人装了一张饼,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一张饼二十五文,两张五十文,二位初次到访,我便再实惠些,给我四十文钱好了。” “你不会是把我们当傻子吧!四十文?你怎么不去抢?”许言失声喊道,“一张肉饼最多也才五文钱,你这是什么馅儿的饼,居然敢卖二十文一张?你这心也太黑了!” 小贩见许言急了,连忙开口道:“官人有所不知啊,我们这儿旱得厉害,麦子都死光了,我做饼的麦面是别处运来的,光路费就花了不少银子呢。” “那你也不能卖这么贵啊,七文钱,不能再多了。”许言板着脸说。 “官人啊!这年头,谁还不要养家糊口?您得给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人留条活路啊!我这价格算是公道的了,不信您去别家问问,绝对不会有人比我卖的更便宜。” 许言见他一脸笃定的样子,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就在他纠结的时候,不远处传来杂乱的议论声。 一个面容清秀的姑娘被两个家丁架着,在她身边,张元松踩在桌上,趾高气昂地往自己脚下指了指,对另一个男子笑道:“来,你若钻过去,我明日便把你夫人还给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