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授官
r> 那中人穿的颇为体面,他先前看状元游街的时远远瞧过宋朗星一眼,今天仔细一看,竟觉得比他见过的公子哥儿都要俊俏。 想着既然是同状元做生意,做好了也能占些文曲星的福气,好教孩子也沾光,因此并没报高价,检了几个价格不高,院子又齐整的说与她听了。 “这些房子价格不算太高,房子院子一应都是齐整的,就是地方偏了些,不过宋郎君年轻,想来也不妨事。” 宋朗星来之前就提前打听过,见他报的算是个颇为公道的价格,房子也齐整,就仔细挑了一个,让中人带她去看看。 中人看她爽快,面上也露出了真诚的笑意:“好勒,郎君,您这边请。” 走了大约三刻钟,也算不上十分的偏,若是骑马骑驴,恐怕两刻钟不到就能到宣德门外。 想到马驴,宋朗星捏了捏钱袋,银子都还没焐热,就要花的差不多了。 中人到一栋房子前停下,房门上的锁尚且还新,看起来刚打没多久。这是一所一进的宅子,独门独院,院子挺大,里面还有一颗橘子树,正吐着细小的花苞,里面门窗墙瓦一应都是齐整的。 中人说:“这原先的主人是卖布帛的,赚了不少银子,家里又添丁进口的,房子有些住不下,又搬了个新地方,这房子就空出来了。” 宋朗星点点头,这所房子的确整齐,但她没有马上定下,又跟中人跑了另外几个房子,直到太阳半落,中人问她:“怎么样?郎君有属意的吗?” 她点点头,跑了几家,还是头一个好。:“就我们起先看的那一个吧,今日就定契。” 中人见她没像旁的客人一样,有满意的房子还得先贬低一番,好杀杀价,于是给她免了这个月的房钱:“这个房子押金是押一付三,长租的话可以免押金,只用交租金就行了,这个月过了大半,您要是定下,这个月房租我就给您免了。” 可以,宋朗星点点头。 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契,宋朗星走的时候,中人还笑意盈盈的送她。 果然是状元郎,人品贵重,做事又爽快。 陈平昨日一散席就钻进康平坊,鸨母见他来了,扭着水蛇腰,殷勤的说:“晓得陈郎君今日要来,我们软玉早早就等着了,旁的客人来找她,她是见都不见的哟。” 陈平没搭话,解下腰间的钱袋丢了半个银稞子过去。鸨母也不介意,弓着身子去捡,做她们这一行的,要是讲究尊严,早饿死几百回了。 待她捡完银子,站起身来想说两句讨巧的话时,陈平早已走了,只好把嘴里没说完的话咽回去,将银子塞好去迎别的客人。 陈平穿过长廊,推门进屋,一股暖香扑鼻,软玉坐在正房里的塌上,有一厢没一厢的拨弄着琴弦,面上还带着点愁绪。 他等的不就是这一刻么?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外面的风吹得猎猎作响,屋子里的暖香却把他骨头都熏暖了,都说妓子无情,可他相信软玉绝不是。 软玉听见声音,听见是陈平进来了,赶紧放下手下的琴弦,粉面含羞地望着陈平。 陈平走过去,将软玉抱进怀里,软玉看着他身上的打扮,先是一喜,后又不知怎么,淌下几滴泪来。 陈平见了,早将那包药忘得九霄云外,一个劲的哄起美人来。 “怎么了?我不是来了吗?” 软玉抽抽搭搭的回他:“郎君今日进士及第,我是再高兴不过的,可我想起我这浮萍一般的命,恐怕郎君做了大官后,迎娶佳妇,再也想不起软玉了。” 陈平怜爱的擦干她面颊上的泪水,想要安慰她却又哽住。软玉面上的泪水流的更欢了。 他无法,只得抚摸软玉乌黑的云鬓,暗暗许下决心,软玉,你再等等,我一定想办法纳你进府。 见软玉伤心,原先的计划也被打散了,陈平也不在意,说着好话连连哄着软玉,一直等到她破涕为笑才作罢。 陈平在此处磨了许久,即使万般不情愿也只能起身回去,软玉倚着门框送她,面上的泪痕尚浅。 他刚一回府,还没坐下喝口热茶,陈父就背着手叫他过去。他理理身上的衣裳跟了过去。 陈父坐下,看着他有些不情愿的眼色,就将一个茶杯砸到地上。 没出息的东西! “听说今日陪宴的是晏侍郎,我早先嘱咐你务必跟他攀上关系,做的如何了?” 陈平站着,眼睛撇着地上碎裂的茶杯,回道:“一个酒宴的时间,能攀上什么关系?” 陈父听着他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大骂了一句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