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知府就让人将所有下人的身上搜了一番,却没发现任何可疑的凶器,府邸四处也翻找过,也没有。 难道真是一个小贼跑进来,潜伏已久就为了把他给杀了? 宋朗星走出府邸,没有立刻离去,而是绕到知府后院的墙外。命案过后,知府已经派人站在此处巡视,因此他只略看了后墙的高度和留下的痕迹。 此刻外面天色漆黑,然而街道上依旧是行人不绝,烛火照亮了整条路,没人知道,刚刚发生了一件命案,外面依旧是歌舞升平的景象。宋朗星慢慢走回书院,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 后墙的高度不低,留下的痕迹却不明显,一个成年男子如果想翻进去不留痕迹,又能避开守卫,除非脚上功夫非常厉害。 一个身手这么好的人,为何要挑选一个如此不合时宜的时机呢? 到底遗漏了哪里? 她在长街慢慢的徘徊着,一个骑着马的身影在她面前停下。 “上来,我送你回去。”章礼的声音几乎就在耳畔响起。 “我没醉,自己可以回去。”她摇摇头。 章礼看着她,没有说话,像是辨认她那句话的可信度。 “我一出门就看到你在路上失神的样子,你的话不可信。” 他径直从马上跳下来,落在地上的时候都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将马牵在手里。 宋朗星此刻眼神十分清明的,直直地望着前方。 让他想起她今日被盘问,依旧条理清晰,丝毫没有慌张或是愤怒。 “有什么新线索吗?”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章礼正色:“没有,我们搜遍了全府,没有查到可疑的凶器,他的侍从也没什么可疑之处,父亲明日准备调查一下尸体的户籍信息。” “你的意思是说,知府怀疑是官商的仇人潜伏此处所为?” “有这个可能,但没有下定论。”章礼皱眉道,“一切都太蹊跷了,可现在手上的线索太少,只能等到明日调查官商的仇人,或许会有新的突破。” 宋朗星不再问,在心里慢慢琢磨这件事,章礼也没有说话,牵着马在她旁边,两人慢慢的在长街上行走,月光将她们的影子拖长,最顶端交织在一起。 一个黑影突然在宋朗星面前掠过,她突然停住。 “有人。” 章礼煞有介事的四处张望,只看到一只黑猫从墙角跳下来,在月色下不察觉的话,真的很像人影。 宋朗星也反应过来了,是一只黑猫,跳上墙垣,在墙垣上漫步。 他说,那个侍从说:“然后我看到一个黑影从屋顶上掠过,我吓得不行,就赶紧跑来前院了。” “一个黑影从屋顶上掠过。” 后墙的轻微的痕迹,如果是成年男子,必须得极高的脚上功夫才能做得到,如果不是人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被一叶障目了。 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尤其是在黑夜,有可能无法清楚地分辨面前的事物。 正是因为那个仆从说,他去的时候看到了黑影,所以知府众人,包括她认为官商大约就是在这个时间节点死的,所以死的时候宴席上的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可如果那个黑影不是人,那个官商死的时间节点可能提前,凶手或许就藏在他们之间。 这坊间猫极其常见,要将猫在那个时间点引过去,而且不被人发现,必须得是没有实体的东西,例如香。将香提前涂抹在某处,猫闻到了会循着味过去。 这个人混在他们中间,将官商杀害后,又将猫引过来,最后回到席间,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章礼看着宋朗星异常沉默,也没有开口说话,静静地将她送到了书院门口。 少年袖子半挽,一只手牵着马,露出完美的手臂线条。月光给他清冷的面庞镀上了一层银光。 “我走了,你进去吧。” 宋朗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已经到书院了,她偏头看向章礼:“好,多谢你。” 他握着手里的缰绳,克制的点了点头。目送她进了书院后,又转身上马回了知府。刚刚走过的漫长的道路,此刻顷刻间就到了。 书院里面很安静,只有零星的灯光。宋朗星走进号舍,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躺在床上,灭了灯光。 她闭着眼睛,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直到半夜,快要入睡的时候,她听见细碎的声音,像是脚步声,愈来愈远,朝着号舍外的地方走去。 如果凶手就在他们之间,此刻她应该装作睡去,无论知府的调查结果如何,都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