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二、折翼
会让她心软。 克里科斯,克里科斯,克里科斯。 路易丝在心里喊他。 伙计,不要再替我着想了。 刚认识我那会你不是看我很不爽的吗? 外头的雨下得更大了,雨丝变为雨滴溅到路易丝的脸色。她借着这份清凉仿佛从回忆找到实地,她甩甩手,就像是在缓解酸痛那样。 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处处为我想的? 我再撒泼打滚,你都不会生我气。 就连现在—— 路易丝的魔杖再次指向克里科斯,这一击后,他终于奄奄一息了。她赶忙又用咒语抽了几下,把假死咒夹在其中。 你甚至还要为我考虑? 路易丝看着地上不在动弹的身影,看着处刑在地毯上留下的红色脉络,看着血泊中自己摇摇欲坠的样子。 “克莱尔,那个人是谁啊?” 有一个遥远的声音传来,语气难听又别扭却在作乱的耳鸣中是那样清亮。 路易丝记得,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克里科斯时,他说的第一句话。 “我们俩一家,就没输过。” 克里科斯的桥牌是路易丝教的,他们俩组队之后的胜率,在整个迷失水星至今都是一段佳话。 “教你骑扫帚?好啊。” 克里科斯甚至都不会去问为什么,他能做到的总是欣然应下。 “不行!”“不许去!”“你疯了是吧?” 有些时候又总爱操心。 “克里科斯,你真像我妈妈。” …… 路易丝缓过神来是因为伏地魔高高兴兴地拥抱了她这个出色的年轻人。刚刚是谁去确认克里科斯确实咽气的,路易丝可不知道。她看着伏地魔解气地离去,示意斯内普跟上他,似乎要聊接下来的计划。 她发现自己也动弹不得了,过度的紧张让她像个僵尸一样。 又或者说,她现在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黑魔法带来的嗜杀之性再也没有复发,她知道自己已经能够抑制,可她手上沾的血却越来越多,她背上背的性命却越来越多。 “走。”小巴蒂过来虚握了一下路易丝的手,示意她跟着自己离开。 路易丝整理了一下表情,从周围捕捉到一些害怕和躲闪的眼神后,按住小巴蒂的肩膀,和他一起回了克劳奇庄园。 “我知道你很不好受,在我面前不用装。”小巴蒂一回到地盘就宽慰地说,“那毕竟是你朋友,但你做得对,这样一来,你算是彻底站稳了……” “抱歉……”路易丝哑着声说,“我,我可以休息了吗?” “当然。” 没等小巴蒂再多说什么,路易丝就跌跌撞撞地往她的房间走。她的克劳奇庄园的客房离年轻主人的房间距离并不远,同样也有着豪华的装饰。 路易丝压着性子,迅速走回房间后轻轻关上门。她留下一个分身躺在床上后就隐身去到了食死徒常常抛尸的乱葬岗。 恶棍早就走光了,那里只有一堆无人在意的肉躺在垃圾堆上。 腐烂的味道直冲路易丝的鼻腔,新的旧的全都混在一块。说是乱葬岗都过誉,这就是块地,一块抛尸的地。 路易丝找到了克里科斯,她把旁边随便一个人变成了他的假尸,就带着这高大的身体一起幻影显形回到了—— 砰地一声巨响! 路易丝没有控制好力度和着陆的位置,他们落地时撞上了五斗柜,柜面上的相框、八音盒、牛皮纸以及其他东西全部因为猛烈地撞击而掉到了地上。 可路易丝太急了,她甚至可以说是疯了。她让克里科斯倚靠在五斗柜上,悬铃木魔杖解开了假死的咒语,治愈的光在杖尖发出,划过一道道几乎结痂的伤口。 “克里科斯,克里科斯——” 路易丝的另一只手抚在克里科斯冰冷的脸上。 “求你了,求你了,克里科斯,快醒醒——速速愈合!速速愈合!” 伤口太多,伤得太重。速速愈合能够治疗外伤,但显然不足以让他恢复多少。路易丝看着这张毫无血色的脸上,再也不受控制地大哭了起来。 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我没有用多少力,我只是尽可能消磨他的力气,让他昏死才好施咒啊,可是,为什么—— “克里科斯,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其他办法——” 她拿出另一支魔杖,同时用上愈合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