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六、脆弱
死掉。” “我不应该死掉?我可是活了一百多年了,孩子,说实话死亡对我而言和对你而言绝对是不同的概念。还是觉得老头子应该寿终正寝才是最好的归宿。”邓布利多轻声说,那只焦黑的手一直明晃晃地放在桌面,没有一点掩藏的意思,“我的死,我想可以称为牺牲。” 路易丝沉默了,但她还是很执拗。 邓布利多与伏地魔对抗了这么多年,他布了好大的局,筹划了好长的阵线。他是这一场战争中的主帅,他是牺牲在战场上,对他而言这不可惜,同样有意义。 “又或者说,什么叫做我不该死?”邓布利多又问,“你觉得我是个好人,是个好教师,所以不应该死?” 路易丝抿着嘴,点点头。 对,就是这样简单的理由。 “你怎么知道我曾经有没有做过什么天理不容的事?”邓布利多的眼里闪过一丝忧伤的色彩,“你才认识了我六年,你确定你真的了解我吗?” “你想迷惑我让我讨厌你。”路易丝说,“这样我就不会管你了。” “好,那乌姆里奇就该死吗?” 这个问题很尖锐,路易丝的脑子里忽然响起了地狱审判般的钟声。 “你是怎么判断乌姆里奇就该死的?”邓布利多问,“她是做过很多坏事,但有法律,有阿兹卡班。她的所作所为是该被判死刑的吗?”他饶有兴趣地问,“在你心里执行死刑的标准,究竟是什么呢?” 路易丝低头盯着桌面,咬咬牙:“因为她伤害我的朋友——” “德拉科也伤害你的朋友。”邓布利多说,“你能对德拉科痛下杀手吗?” “对,我没有标准。”路易丝终于抬起头,“那就是我一瞬间的决定。我知道我受到黑魔法的影响会被杀戮吸引,但我可以控制住。”她坚定地说,“我说不上来,但乌姆里奇在我这里就是死刑。我没有标准,但我相信我的判断。她该死,你不该死。” “路易丝,我给哈利上完课,现在轮到你了。”邓布利多双手交叠,“既然你也说到你有判断,你也可以自控。我教你的第一节课,凤凰社从来不杀战俘。”他的身子前倾,带来巨大的压迫感,“我问你,留活口,可以带来什么?” “俘虏……逼供……”路易丝小声说,“不落入暴戾的口实,在民众那里树立形象。” 邓布利多笑了起来:“所以,学会留活口,可以吗?” “你怕我被黑魔法吞没……”路易丝再次耷拉着脑袋,“谢谢。” “我不能让德拉科杀我,就是因为这不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承受的。”邓布利多说,“你当然也一样。” “可我杀过了,我愿意做你的刀!” “做我的刀——”他拖着声音,“怎么用,可是听我的噢。” 路易丝顿时泄气了,重新坐回椅子上:“但我坚持,你不能就这样牺牲,为了胜利就能把自己的生命都算进去吗……” 邓布利多却正色道:“为什么不能?” “……”路易丝的手指搅在一起,“那可能因为我是个斯莱特林,确实不懂你们格兰芬多的大义。” “斯莱特林有斯莱特林的精神,格兰芬多有格兰芬多的精神。本来就各自有各自的精彩,两个学院水火不容就是因为他们相互指责本来不相干的事——”邓布利多又笑了起来,“你现在就在做这件事。” “谁说不相干。”路易丝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鞋尖,“我喜欢你,邓布利多教授。你死了,和我不相干吗?真过分……” “你看你看,我就是这样一个很过分的人啊。”邓布利多顺水推舟地说,“你知道我为了胜利,还让斯内普来杀我,从此背负罪名。”但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变得冷淡了些,“我还让我的学生一直置身在危险之中——” “你怎么会这样说——” “好了,今天最重要的一课——”邓布利多打断了路易丝,“今天叫你来,是为了魂器。” “魂器?”路易丝坐直了。 “关于魂器,斯拉格霍恩教授掌握了很重要的消息,但他对我有所隐瞒。所以我让哈利帮我这个忙,而他在昨天已经成功找到了我要的消息。” 路易丝认真地听着,都不敢眨眼。 “现在大概可以确认他的魂器。首先,伏地魔问过,七不是最有魔力的数字吗?我认为把灵魂分成七片对伏地魔很有吸引力。“ “七个?”路易丝皱起眉头,“这么多。” “不是七个魂器,是六个。第七部分灵魂,无论怎样残破,仍在他复活的身体里,就是这一部分的他在多年流亡中以幽灵般的形式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