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五、星盘
那里已经描绘出了我们各个民族的命运。” 路易丝的天文学也一般。她看着满天星辰,只有溢美之词,没有一点灵感。 但阿比盖尔似乎不一样,她在这方面一直很有天赋。只见她的目光不断游移,像在努力找出各种迹象。 “我知道在天文课上,你们已经学习了这些行星及其卫星的名称,”费伦泽平缓地说,“你们还绘制了星辰在天空中的运行图。马人用几个世纪的时间,揭示出了这些运动的奥秘。我们的研究成果告诉我们,从我们头顶上的天空中,我们也许能窥测到未来——” “也许?”阿比盖尔问。 “无关紧要的伤痛,人类微不足道的意外事故,”费伦泽说,“和广阔的宇宙相比,这些事跟乱爬的蚂蚁一样无足轻重,不受行星运行的影响。我们观察天空,留心那些灾难或变故的重要动向,有时空中会标示出这些动向。也许要用十年时间才能确证我们所看到的。” 路易丝的鼻腔发出一声轻笑。 是啊,人始终是渺小的,在宇宙面前何其渺小。 所以人类崇拜神明,寻求庇佑。 可世界上有这么多人,神明哪有办法照顾到每一个呢? 费伦泽指向正上方那颗红色的星星。 “在过去的十年里,有种种迹象表明,巫师界的人们只是在度过两场战争之间短暂的和平时期。能带来战争的火星在我们头上明亮地闪耀着,暗示不久以后肯定要重新爆发战斗。至于还有多久,马人也许能通过燃烧几种药草和树叶,通过观察烟雾与火焰,试着预测一下。” 战争。 在座的斯莱特林似乎对此结论都不是很意外,但也很在意,这个“多久”到底是“多久”。以至于不少不满马人做教授的家伙也积极地在教室地板上点燃了鼠尾草和香锦葵。 “马人的观测是绝对客观的,对吗?”路易丝小声问阿比盖尔。 阿比盖尔点点头:“而且按理来说,他们不可以向我们透露的才对……” 费伦泽要求学生们观察呛人的烟雾,从中找出某些形状和征象,虽然谁都看不出他描述的那些迹象,可他好像一点也不在乎。 “人类向来不怎么擅长做这种事,就连马人都是经过漫长的岁月才拥有了这种能力。”他说,“有时连马人都会看走眼,所以过于相信这一类事物是很愚蠢的。” 是啊。 占卜也不可能是百分百正确。 可伏地魔却那么相信,那么执着于那个水晶球。邓布利多也是,他是因此聘用的特里劳妮。 这让路易丝再度烦躁了起来,看着面前黑乎乎的烟雾只觉得厌烦。 下课铃响了以后,路易丝就打算没有一点留念地起身离开。可阿比盖尔还打算问些问题,于是路易丝还是坐在树墩上等着她。 “特里劳妮教授之前教过我们如何通过星相进行占卜。”阿比盖尔的话语传到发呆的路易丝的耳朵里,“我们的书上写过火星能引起意外事故……” 她在问之前给我的占卜? 路易丝猛地抬眼看去。 去年的这个学期,阿比盖尔曾经通过星盘占卜过路易丝会遭遇生命的劫数。路易丝后来还感慨过这个姑娘的本事。 她有些动容。 特里劳妮的那番话只有她们俩知道是对着路易丝说的,阿比盖尔在担心她。 “那些,”费伦泽平和地说,“是人类在胡说八道。” “真的吗?可是——”阿比盖尔看向路易丝,“可我凭借书上的内容,做出过准确度还……” “我认同巫师也能做出准确的占卜。”费伦泽耐心地说,“但说实话,巫师自以为很擅长解读,可依我之见,不然。” “所以你说人类的命运根本不受行星影响?所以我们对星相过渡解读了?”阿比盖尔不依不饶。 “穆尔塞伯小姐,不是完全不受影响。”费伦泽说,“而且你关注的东西对于宇宙来说太小了。占卜的结论,还要你自己学习更公允的理论后自己权衡。” 阿比盖尔道谢之后就和路易丝一起离开了。 费伦泽看着路易丝离开十一号教室的背影,这就是那个让邓布利多特意问起的女孩。尽管他认为特里劳妮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神神叨叨,可他也花了时间看着星空思考那一番发疯般的话。 那天邓布利多就在他身边,安静地等待。 “血光,是有无尽的血光……” 费伦泽说。 “但别担心。”他看向邓布利多,“走散的孩子会在血光中,找到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