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转

“你是谁？”

阿斯托利亚的灵魂看着自己如石沉大海般坠落的身体，想起了金妮那本麻瓜“侦探小说”里的莱辛巴赫瀑布。那么，自己是福尔摩斯，还是莫里亚蒂呢？推她的人是在做正义的审判，亦或是卑鄙的谋杀？

“我在这里。”

阿斯托利亚提防着身后的袭击，却没想喊话的人从面前慢慢走近了过来。一袭黑服，一簇金发——是达芙妮孤单灵魂的倩影。

“是你在呼唤我，姐姐？”阿斯托利亚小声说。

“是我。”

“可是……你从来没叫过我‘利亚’。”

“我叫过的。”达芙妮露出一个悲哀的笑容，“在我还没有成为你姐姐的时候。”

达芙妮向妹妹伸出她的右手；阿斯托利亚不敢走上前去，却也不愿转身离开。

“你……推了我吗？”

“没有。”达芙妮叹了口气，“我只是路过，就像原子在虚空中，沿轨迹孤独地前行一般。”

阿斯托利亚只好牵住姐姐的手，她们的灵魂互相穿透；姐妹俩肩并肩，默默注视着那躯体无数次的倒下。

“你在流泪吗？”阿斯托利亚看着达芙妮眼中乳白色的灵魂泪滴——那是她在阴影下的灵魂中最亮的部分。“请不要为这件事而悲伤。”

“我并不是为此而难过——我的难过早已开始。”达芙妮轻声说，“而就算这坠落结束，它也不会终结。”

“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合作，姐姐。”阿斯托利亚说，“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回到坠落前的那个时候，就可以避免悲剧的发生……你也不会这么伤心了。”

“你还是不明白，利亚。”达芙妮颤抖着摇了摇头，“坠落一旦开始，就无力回天；你无法让一个下坠的人站稳脚跟……”

“……直到，她们狠狠地砸在地面。”

达芙妮猛地一推，将阿斯托利亚从空中摔了下去。在无声的尖叫中，阿斯托利亚从清晨的格林格拉斯庄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