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庄园（上）

“哦嗨，利亚！我刚在画画，没有看见你。”

“你好，米里森。”阿斯托利亚点了点头，忽视一旁帕金森轻蔑的神情，“达芙妮还没有起床吗？”

“是啊，挺奇怪的。”米里森小声说，“唔，也许这里可以多勾几笔……”

“这么着急干什么，爱好麻瓜的怪胎？”帕金森尖利的声音打断了米里森，后者连忙把偷盯阿斯托利亚的目光缩了回去。

阿斯托利亚很生气——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她走向达芙妮的床，把姐姐轻轻摇醒。

“托……托里？”

达芙妮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现在几点了？哦，糟糕，我以为像往年一样，今天我们已经在家休假了……”

“快到九点了，我想妈妈马上就会到。”阿斯托利亚说。“不用着急，也许她也像往年一样被紧急公务耽搁什么的……”

达芙妮猛地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在大冬天里！这大概是阿斯托利亚永远学不会的），开始脱她的黑色睡衣；阿斯托利亚站起身，走到米里森的身边。

“嗯？偶尔画画这种，倒也挺有意思的。”阿斯托利亚托腮看向高年级女孩的新作品——大概是她用作休闲的习作，上面只是一些植物的装饰图案。“你知道么，这让我想起了威廉·莫里斯（WilliaMorris）的工艺美术风格……”

“威廉·莫里斯？差不多得了！”帕金森的嘲笑从身后传来，“她连线条都描不清楚，大小姐！”她说完这句话就出门了，可能是去参加马尔福一伙的聚会。

米里森的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阿斯托利亚尴尬的挠挠头。“别理她，也许她根本不懂——不过，你确实应该用劲均匀些，尽量让线条粗细一致……”

“我永远都不可能让我的画动起来的——我试过了肖像，试过了风景，但都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米里森把画笔甩到桌上，一脸沮丧。“她说的没错，我并不知道怎么去画。”

阿斯托利亚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优秀的巫师画家可以让笔下的画面按其想法而运动，甚至跃出画布——但需要极高的技巧或者创意才行。“不，你肯定……”

“托里！我准备好了。”

在离开达芙妮的宿舍之前，阿斯托利亚给了米里森一个鼓励的眼神——虽然她不知道对方是否看见了，或者领会了她的意思。

达芙妮挽着阿斯托利亚的手，两人一同走进霍格莫德的“风雅牌服装”；这是格林格拉斯家族持有的企业，在巫师和麻瓜界都有无数家分店——当然，麻瓜们可能不会看到这么多稀奇古怪、吵吵嚷嚷的服饰。阿斯托利亚不慎踩到了某只掉在地上的蓝色羊毛袜，它可劲儿咒骂了一通，逼得面红耳赤的阿斯托利亚将它捡起来并道歉。

“回你的货架去！还敢对格林格拉斯小姐无礼！”一旁的红头发店员拿过那只还在喋喋不休的羊毛袜。

“我管她什么小姐！要她把臭烘烘的脚挪开！”那暴躁的小东西还没来得及说完后半句话，就被店员扔到它原来的袜子堆里去了。

她们的母亲詹妮弗正在和一个戴礼帽的矮个子男人谈话，他手里拿着一沓报表，看起来像是店里的老板。阿斯托利亚蹦到詹妮弗的身前，她停止了商务谈话，俯下身拥抱了她的小女儿。

“母亲。”达芙妮向詹妮弗点头，她们也交换了一个简短的拥抱。

“这是风雅牌服装公司的经理人，戈登先生。戈登先生，这是我的两个女儿，达芙妮和阿斯托利亚。”詹妮弗简短地介绍道。

达芙妮走上前去，戈登先生与她握了握手；阿斯托利亚并不了解这位男士或者他代理的公司，只是听姐姐说过，风雅牌服装是英格兰最大的时尚品牌之一，为他们的家族带来了大部分收入——尽管日渐缩水，但还是不可或缺。

“马尔福家族的势力又在指责我们的品牌理念了，什么‘拉低服装档次，从无知麻瓜处谋取暴利’……就好像他们自己没有贿赂麻瓜政府似的！”戈登先生看向达芙妮，“你怎么看，格林格拉斯小姐？”

“他们的批评是没有依据的。正是坚持为大众甚至麻瓜设计服饰，我们才能赚取不菲的收益；而且，我们的客户不能代表我们的立场。”达芙妮就像之前无数次那样，面无表情地熟练回答；“我认为应该继续坚持完全中立的原则，并大力宣传我们品牌‘亲民’的特点……”

在两人谈话的同时，无聊的阿斯托利亚转头去看店里的那些服装；詹妮弗从背后握住她的肩膀。“看上哪件了吗，亲爱的？直接拿走就行了呢。”

“我……”就在阿斯托利亚犹豫时，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小姐！格林格拉斯小姐！”

阿斯托利亚好一阵寻找，才从货架里翻出了那只此前出言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