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前夕（下）

阿斯托利亚打算在午饭时去找一下布雷斯，再问问他给达芙妮送药那天的事；但特蕾西却先叫她来了。她看起来神采飞扬，把阿斯托利亚拉着凑近了她。

“你等会见到布雷斯，可千万别打击他的信心。”

“发生什么事了？”

“他要去向你的姐姐表白了！他打算邀请达芙参加圣诞舞会，就在今天晚上。”

阿斯托利亚大为震惊。 “可是他们现在不是……”

“我知道，斯托丽。“特蕾西点了点头，维持着她的笑容，“我也觉得他这次凶多吉少。”

“那你还这么高兴？”

“我还有什么办法？他执意要这么做，我只能让他现在乐观一点。你和布雷斯自己说说吧……”

布雷斯满含笑意的看着阿斯托利亚，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这让阿斯托利亚几乎不敢置信。“利亚，祝福我吧，我今天就要……”

“可你这几天和她交流过吗？甚至——说过一句话吗？”

布雷斯放下玻璃杯，看起来为打断有些不满。“我还没有机会去找她，但我确信我们之间没有矛盾，之前我和她交流的都很好……况且只是跳舞而已，她没有什么理由拒绝，我想一般女孩都不会拒绝我的主动邀请的。”他理了理重新显现的黑色亮发。

“我明白你很帅，布雷斯，我们都知道；但你很清楚——我的姐姐不是一般女孩。”阿斯托利亚说，“现在会不会太早了？”

布雷斯的笑容渐渐隐了下去，他不确定地抿了抿嘴，沉默了一会儿。”其他人可能会去邀请她……那样我就没有机会了。我喜欢了她很久，我必须成功……就在这次……“他右手紧张地捏成了拳，”她不久前还主动找我聊天……”

“我相信你会和我姐姐和好的，布雷斯。”阿斯托利亚轻声说，克制了要把姐姐只是为了接近他，以便于向他的母亲拿药的残酷事实说出来的冲动。“但还会有很多机会的，今天晚上也许太仓促了…….”

“不，我已经决定了……”

“好吧，那你打算怎么邀请她呢？”阿斯托利亚提高了音量，“直接走上前去把手伸给她吗？你的计划是什么？”

这句话让布雷斯无话可说了；他把手指在餐桌上敲击了一会。“特蕾西？”

“我怎么知道呀，你就是向我走过来，说‘我打算在今天邀请达芙妮去舞会’，一个字也没有提计划的事！”特蕾西耸了耸肩，“谁知道，前几周没有我在身边，你一点策略都想不出来……”

“好了好了，特蕾西，我向你道歉。”布雷斯打断说；特蕾西摊开手，无奈地看向阿斯托利亚。“斯托丽，嗯……你姐姐上次过生日时你送了她什么？”

“呃……一个吻？那时候我在生病，没法去给她买礼物。”

“好吧，这个没法模仿。”特蕾西看了布雷斯一眼，又回望向有些无语的阿斯托利亚，“那你送给达芙的所有礼物里面，有什么是她最喜欢的吗？”

“嗯……我记得她挺喜欢月桂花的，我们家里种了很多，有一次我采了一些送给她，她高兴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这倒不怎么意外。”特蕾西松了一口气，“谢谢你，斯托丽，你的帮忙太重要了。”

阿斯托利亚不得不承认，特蕾西确实有点本事，她在一个下午的时间里给布雷斯准备齐全了——一大捧金灿灿的月桂花，Floris的一小瓶香水和一张安排布雷斯写满的精致的贺卡；但她还是不太相信达芙妮就会被这样打动。

“这个比喻不是很恰当，我觉得……嗯……我很荣幸地邀请你一起参加舞会……我想这句话有点多余了，你等下邀请她的时候就可以说呀，布雷斯？”

阿斯托利亚将头探出贺卡，看向有些犹豫的布雷斯；他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特蕾西帮他把话说了出来。

“布雷斯呀，打算就在信里邀请她……大少爷还摆起份来了，是吧，扎比尼先生？好了，开个玩笑……”特蕾西向恼火的布雷斯摆了摆手，看向一脸难以置信的阿斯托利亚。“什么？特蕾西，这不……”

“听我说，斯托丽。”特蕾西贴近阿斯托利亚的耳朵，“布雷斯觉得直接说有点太突然了，容易被直接拒绝；我也这么认为，而且——被达芙当面拒绝，你觉得布雷斯会好受吗？”

“可是——”

“就这样了，斯托丽，就这么办吧！我今天晚上趁达芙睡着之后，偷偷放在她的床头柜上……也许你的姐姐真的又换了个主意，愿意与大少爷谈恋爱了呢……”

“不是这个意思……”阿斯托利亚直接看向似乎有些呆滞的布雷斯，“你确定——我是说，你都没有亲自去邀请的勇气——你确定你喜欢达芙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