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家没了

楚。

所以他看向念初心，示意让她来说。

“月家……”念初心喃喃念叨了一声，虽然看不到月归农的表情，却也明白他此刻焦灼的心情，心里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但说无妨。如今我已心如止水，没什么不能承受的。踏上登仙台之后，便再无回头之路，我也不过是见到二位从九州大陆来，突然想问一问罢了。”月归农很平静地笑着，叹了一声：“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心里总会有些牵挂。”

念初心自然也知道，一旦踏上登仙台便再无回头路，是不可能回到九州大陆去了。除非成功进入仙界，以另一个身份从其他的途径回去。当然到了那个时候，就不是你想回去就能回去的。

她想了想，终于还是说道：“月家已经不存在了。”

“什么？”纵然是有所准备，月归农还是大大地吃了一惊，半响才反应过来不存在了是什么意思，随即骇然而起：“怎么回事？”

九州大陆八大荒古世家各自统辖一域，每一个家族都是那一大州的巨无霸，几十万年传承下来，根深蒂固，纵然是人皇宫出手都不可能轻易动摇其根本。

怎么会不到一千年时间就不存在了？

念初心默了默，继续说道：“月家开启了八荒神墓，打开了天音谷的封印，释放了被神器天地宇宙洪荒琴镇压的魔尊红莲。”

“上古魔族四大护法排位第一的红莲？”月归农的脸色渐渐转为青白，修长的手指不停地颤抖。

八荒神墓地图已经在九州流传了近万年，月归农不过是千年前才入了大荒秘道，自然知道八荒神墓地图的事。

他乃当初月家第一人，修为甚至比当初的月家圣女还要高，自然清楚地知道九州大陆守护大阵的秘密，清楚这大阵的来历，也清楚地知道那些神魔之战的传说都是真的。

他竟是没有想到，所谓八荒神墓的地图，不过是一个欺骗的谎言，竟然整整骗了世人万年时间。

那并不是什么神族大能的墓葬，而是镇压魔族护法红莲的地方。

“红莲出世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带人摧毁了灵月仙岛。”

这句话念初心说得异常吃力。

虽然月家曾想让她死，可那也是他们在不知缘由的情况下为了守护整个九州才做出的决定，牺牲一人而保全整个九州大陆，上位者大都会如此选择，他们并没有做错。

所以她也不会对月家再有什么怨言。

当时他们在人皇宫，通过妖瞳的怨念之瞳看清楚了发生在灵月仙岛上的一切，那样的惨烈她也始料未及。

“除了在外面历练的弟子，整个灵月仙岛就只有两个人活了下来。”

念初心摇了摇头，那悲壮的场面她也是亲眼所见，此刻说出来也带着说不尽的伤感。

月归农“砰”的一声跌坐在竹凳上，直接将竹凳撞了个粉碎，他却全无知觉，只呆呆地看着一处空气。

“夫君……”沛凝不知何时出现在月归农的身边，紧紧抱着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许久他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向念初心，面色肃然：“你们，因何跨界传送？”

念初心淡淡道：“红莲从九州大陆出世，妖界的琉璃海也彻底漆黑，而冥界之中则有镇压魔尊青魇的翻鼎山，所以我们去了翻鼎山。”

“魔尊红莲必然会去翻鼎山打开结界，救出青魇，难道就凭你们几个，就能斩杀魔尊红莲？”月归农不可置信地盯着念初心。

眼前的女子双目失明，他不是看不出来。

“当然不能！”念初心微微一笑，表情很是淡然：“可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

月归农垂下眼眸，许久之后又问道：“最后呢？”

“失败了。”念初心摇了摇头，回答得异常简洁。

“那接下来呢，你们要去往何处？”月归农又问。

“先往妖界，再往仙界！”念初心平静地回答。

妖界的琉璃海虽然已经彻底变黑，玄冥已经出世，可仙界还有黄泉被困在那里。

月归农站了起来，对着念初心深深一礼，然后又对轩辕战天深深一礼。

月归农一千年前便进入大荒秘道，那个时候轩辕战天还没有苏醒，帝泽沙漠也没有帝陵城的存在，所以他不认识轩辕战天，只以为他不过是人族一个普通强者罢了。

可即便是一个普通的强者，都会因为魔尊出世而选择跨界传送，意图去另一个世界阻止其他魔尊出世，为阻止魔族复兴而出力，那么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