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何处

着他肯为他舍命的穿着黑衣服的女子，那个为了他娘亲可以化身为黄泉教主，带领百万骨兵围攻酆都城的女子，他只认她是他的姨娘。

念初心低下头，低声说道：“你烟罗阿姨原本也有自己的孩子，名叫巴善，也不过才六七岁，和你一样可爱，后来却被地狱里的人当做祭品献给了混沌为食，烟罗阿姨才失去了孩子。”

“混沌？”轩辕战天有些意外。

“是的，就是混沌。”念初心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娘亲和你烟罗阿姨一起生活了一百多年，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如今是将你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对待的，你明白吗？”

“好吧。”青莲乖巧地点了点头，忽地又想起什么来，问道：“那你之前说不是说要给我找两个小朋友做小弟，就叫巴善和古斯。”

青莲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了。

“他们的娘亲叫阿拉黛，她不在这个世界。”念初心为他解释道：“他们的娘亲觉得我们的世界很好，她来不了，就让巴善和古斯代替她来看外面的世界。好男儿志在四方，他们是男子汉，当然要勇敢走出去。”

“这样的吗？”青莲有些懵懂，但还是说道：“我也是男子汉，我以后会保护他们的。”

青莲没有到过地狱，自然无法亲身体会地狱的恶劣。

他之前那五百年都在轩辕战天的寝殿里养着，心性自然单纯又简单，又选择了化形成为孩子，这么些年，他就只认识小白一个小孩，还真是希望能有多几个小孩和他一起呢。

刚好巴善和古斯来了，虽然他是想收了他们两个做小弟，但实际上他是想有自己的玩伴。

念初心不由得欣慰，微微笑了笑：“巴善和古斯这两个名字，对你烟罗阿姨，对我，都有特殊的意义，我很感谢阿拉黛给他们两个取了这两个名字，这都是为了纪念曾经的过往。”

念初心的声音虽然低，烟罗却也已经听到了，她低着头，眼圈微微红了。

看着烟罗的反应，念初心长长一声叹息。

“当初没能救下巴善和古斯，是我心头最大的遗憾，这些年我一直都不能忘记。若非我为了救你强行开启精神域，也不会遭遇反噬无法动弹，才令得巴善和古斯他们被送入混沌口中……”

“这些都是天意。”烟罗抬起头来，两行清泪从脸颊滑落：“若非当初遇到首领，又怎么会有今日的烟罗？我被关进地狱数千年，从来都没有想过还能活着离开，尤其是巴善死后，我生无可恋，只想着能早一些死去便罢了，是首领几次救下我，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又带着我走出地狱重见天日。首领的恩情我烟罗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念初心静静地看着她，轻轻道：“都过去了。”

烟罗擦了擦泪水，又笑着看向青莲：“首领说得没错，小主人虽然不是我亲生，但首领对我有再生之恩，我看到你就像看到了巴善一样，这一生我都会像保护巴善一样保护你。”

烟罗的话让轩辕战天动容，也让青莲心里难受，他走到烟罗身边，伸手擦去烟罗脸上的泪水，诚恳地对她说道：“烟罗阿姨，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那样对你，你不要难过了。”

“乖孩子。”烟罗摇了摇头，笑了笑再说不下去。

“我们也该离开了。”念初心静静地转向轩辕战天：“战天，你看呢？”

轩辕战天沉吟片刻，说道：“如今魔族四位护法已经出世有三，连四大凶兽也现身了三个，情形很不乐观，眼下我们要去的只有仙界。”

念初心迟疑了一阵子，最终还是说道：“我答应了小环要带她去妖界寻找生肌泉。她是我的义妹，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如今她的身体被黄泉之力腐蚀，我实在不忍心看她每天都痛苦。所以我想先去妖界。”

如今魔尊红莲已经从九州大陆的天音谷离开，魔尊青魇也脱离了冥界的翻鼎山，而妖界的琉璃海早就一片漆黑，魔尊玄冥也已经现身妖界，剩下的唯有被镇压在仙界的最后一位魔尊黄泉了。

可她答应了小环，要带她去妖界，为她解除体内黄泉之力带来的伤害。

先去妖界还是先去仙界，这似乎是个选择题。

对于念初心来说却并不是，她可以先去妖界之后再去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