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工部
,“阿龄,你怎么看?” 江龄冷静道:“即便是柳家授意,这件事归根结底也是出在工部,若想要解决这件事,自然也只能对准工部。” 不错,梓萱面上浮现笑容,“那阿龄可愿陪我走一趟工部?” “臣定不辱命。” 梓萱起身又对杜知晦作了一揖,“这便是我给先生的答案,只是还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杜知晦站了起来,她摆手拒绝了梓萱下意识伸过来的手,瘦削的脊背挺拔地立在她面前。她对她拱了拱手,“那老身便等殿下回来,再饮这杯茶。” 她语气里的坚毅感染了所有人。 “好,”梓萱立刻应道,但她又不由蹙了蹙眉,“不过——茶凉了伤身呢。” 杜知晦的眼底第一次有了笑意。 “老身自有处置。” *** 马车驶离了义庄,梓萱掀起帘子,简陋得不过是两根木桩搭起来的大门边站着坚持送她到庄外的杜知晦。 马车渐行渐远,早已看不清人脸。 梓萱心事重重地放下帘子,那里站的不只是杜知晦,是整个义庄所有的人。 她不只是为他们讨个说法,更是讨一条生路。 江龄安慰她道:“殿下不必忧心,工部是为朝廷效忠的地方,即便有一两个枉法的酷吏,也不会整个工部都枉顾百姓的死活。” 梓萱点了点头,只能希望如此了。 义庄位于城郊,马车紧赶慢赶,几乎穿过了大半个京城,才终于在午前堪堪赶到工部。 马车刚一停下,便有女子的叫喊声从车外传来。 梓萱扶着兰辛的手走下马车,一个蓝布衣裙的中年妇女正指着工部的大门破口大骂。 还不等她们听清对方到底在骂些什么,门里闪出一个青色官服的中年女子。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脸上是有些厌烦的冷漠,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侍从立刻上前,捂嘴驾走了那个妇女。 很快,街道前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过往的行人都步履匆匆,目不斜视。 梓萱穿过街道,不等她走上台阶,之间那个原本转身要走的青衣女官忽然迎了上来。 她脸上那张麻木的面具仿佛忽然迎风裂开,裂出几道狰狞的笑来,“看这是刮的什么风儿,怎么把三公主给吹来了。” 梓萱看着她忽然有了表情的脸,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不欢迎吗?” “那怎么敢,”她仿佛笑得更起劲了,“殿下这说的哪里话?您要是不嫌弃,天天来都没问题!” “天天来只怕大人就嫌本宫烦了,”她走上台阶,在工部的匾额下停住,“我这个人最不爱招人嫌了。” 她缓缓道。 何晓笑容不变,“殿下一来,真是令整个工部都蓬荜生辉,哪个乱嚼舌根的敢说这种胡话,您说给下官知,下官定然饶不了她!” 果然,说这种恶心人的废话她还真不是她的对手……梓萱扭过头,迈过工部衙门的门槛,开门见山道:“那就请你们水部的郎中来,我有话要问他。” “是,下官这就去给您请人,”何晓点头哈腰,“还请殿下同沈大人移步偏厅稍候。” 梓萱点点头,一路被何晓送进了偏厅。 何晓笑着躬身离去,当值的仆从进来,将茶点摆放在她和江龄面前。 梓萱冲兰辛招招手,低声耳语了几句。后者立刻会意,找了由头出去了。 不一会儿,兰辛刚走不久,何晓便同一位年纪约在三十的女子一同进来,二人行礼毕,梓萱道了声免礼,“二位大人如何称呼。” “微臣柳芊泽。” “微臣何晓。” 梓萱正襟危坐,“二位大人自是公务繁忙,本宫也不好多扰,便开门见山了。” “殿下请讲。” “想来二位大人也心中有数,本宫此来正是为城南义庄供水一事——如今正是农忙抢种的时节,田中却乏水供应,庄里百姓叫苦不迭,我也一时没了主意,故而特来向二位大人讨个法字。” 何晓躬身抱拳道:“此事既归水部管辖,微臣便不多扰了。殿下再有吩咐,尽管宣召微臣便是。” 梓萱点头,何晓后退离开。 剩下的柳芊泽微微沉吟后,慢条斯理道:“殿下所虑既是,只是此事兹事体大,还需臣与其他几位臣工商讨之后,才能确定计划。” 眼见对方下一句便要说出“殿下慢走,臣等不送”几个字,梓萱面色一冷:“可本宫听闻水道早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