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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的地方,是京都的义庄,这里几乎被夷为了平地,到处是烧焦的残肢。 京兆伊最先带人赶了过来,害怕还有□□残留,引发二次爆炸,他们用重兵把义庄团团围住,不许任何人靠近。 “快进去救人啊,去晚了就没命了!” 义庄看守的家人哭天抢地的,让京兆伊进去救人。 京都发生这样的大事,无论什么原因,京兆伊都难辞其咎。 他正怨气深重,烦躁的叫走两个士兵,让出一条路来:“要去就自己去,是死是活,都是你们自己选的。” 对刚才的大爆炸,大家尚且心有余悸。 家属们不敢进去,哭闹得更大声了,说京兆伊见死不救。 “老夫人,你现在逼他们进去,与送死无异。兵士的命也是命,他们也有家人。” 叶轻禾挺身为京兆伊说话。 京兆伊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多谢福慧夫人。” 空气中弥漫着十分难闻刺鼻气息,像是臭了许久的鸡蛋。 叶轻禾抬手掩鼻:“这味道闻起来,似是火晶燃烧后的味道。” 京兆伊也正怀疑,急忙接话道:“夫人明鉴,这正是我最担心的。这场爆炸若是西海的流寇所为,我们进去后,他们再次引爆火晶,死伤就更大了。” 叶轻禾:“大人想得周到。” 但凡与火晶有关的恶性事件,最后大多数都会被栽赃到,漂泊在西海的前朝遗民身上,这几乎已成为大邺朝堂百官们,心照不宣的默契。 这也是谢长恭用火晶来设伏的原因。 没过多久,义庄里一座没有倒塌完的房子又爆炸了。 围观的百姓们惊呼着:“又炸了,又炸了......” 从京都四面八方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谢长恭将百姓们赶热闹的心态拿捏得死死的,用接二连三的爆炸来转移视线,十分成功。 此刻,就在离这里不远的某个巷子里,从爆炸里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南疆教王,正在谢长恭派去的死士们截杀。 “夫人,快离开这里吧!” 京兆伊把叶轻禾往外推:“万一有西海流寇藏在人群里,往这里投掷火晶弹,可就危险了。” 正巧谢府的侍卫也追了过来,驾着叶轻禾就要把人拖走。 “你们放开我,这样成何体统,我自己会走。” 叶轻禾拿出一品诰命夫人的范儿,把侍卫们呵斥住了。 她又是整理衣裳,又是整理头发,磨蹭着不肯离开。 一队御前侍卫护着一辆宫里的马车飞奔而来,李长海急匆匆的从上面跳下来,扒拉开围观的人群,来到了最前面。 李长海是长信宫的红人,是除了苏云州之外,太后跟前最得脸的人,京兆伊立刻上前巴结。 京兆伊:“李公公,您怎么亲自来了?” 李长海抓着京兆伊的衣襟,焦急的问:“你看到苏公公了么?” 京兆伊一脸愕然:“苏公公什么时候来过?下官未曾见过。” 李长海丢开京兆伊,又扒拉开铸成人墙的兵士,冲进了义庄。 京兆伊惊声大叫:“李公公,里面危险,危险啊!” 李长海哪里还听得见,一股脑儿的去翻找苏云州的尸体了。 太后宫里的大太监进去了,他不敢在外面闲着,点了一队人马,也跟了进去。 大家一边灭火,一边抬捡尸体。 这一清理才知道,这里死尸的数量,远比义庄里的看守和尸体多。 尸体全部烧得面目全非,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谁。 京兆伊如丧考妣,抬出来一具尸体,就忍不住一哆嗦。 他终于明白,为何李长海会急着跑进来找苏云州。 那边,李长海已经找到了苏云州随身的宫牌,可周围好几具烧焦的尸体,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宫牌的主人。 李长海灰头土脸的坐在尸体堆里,不停的抹眼泪。 他与苏云州同一年净身进宫,又一起在太后宫里当差,有着几十年的情分。 一个兵士将一块融了一半的令牌呈给了京兆伊。 京兆伊一见,双腿发软,差点摔倒。 残缺的令牌上,天字尚且清晰,道字剩了一半。 能用得起黄金打造的令牌,除了天道宗,还能有谁? 太后的人、天道宗的人都在这里,再从里面拖出谁的尸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