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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眼角微抬,杏眼含笑含俏,水遮雾绕地,又偷望了谢长恭一眼。 谢长恭轻笑着,迎上了她的目光。 张雪钗娇羞的垂下头,欲拒还应。 谢长恭看向韦秋华:“雪钗小姐倾城殊色,世所罕见。长恭斗胆,想逾矩为她画一幅美人图,用作今日拍卖筹资,请张夫人应允。” 韦秋华起身笑道:“即是为了筹集善款,这点逾矩又算得了什么。” 张雪钗抱着琵琶,端坐在一方软凳上。 谢长恭站在书案后,下笔如飞。 两人视线一次不经意的交汇,便是火光四溅。 谢长恭在京都的名声,毁誉参半。 他被诟病之处,主要是结党营私,独断专权。 在作风方面,却是清白得紧。 就算和同僚去花楼谈事,也不会叫女人做陪。 今天,他破天荒的,给自己招惹了一朵桃花,属实令人震惊。 论容貌,张雪钗比不过叶轻禾。但论才华,她着实远胜对方。 妻妾二人,一有容貌一有才华,千秋各异。 在场男宾,皆羡慕谢长恭艳福不浅。 相邻雅阁之间,只隔着一扇屏风。 叶曦禾透过屏风缝隙,看到叶轻禾煞白的脸,心满意足的吃着荔枝。 宣王神色凝重。 张雪钗是太后那边的人,谢长恭反常示好,到底在谋算什么? 叶曦禾瞥见宣王神色,猜中他在想什么,却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她确实不明白,前世谢长恭顶着太后的压力,把张雪钗冷落在后宅不闻不问,到底是什么用意。 谢长恭绘画技艺高绝。 他曾在殿试上,高谈一番治国之策后,又洋洋洒洒挥就一幅万里江山图,震惊所有人,当场被皇帝钦点了状元。 自那之后,他便鲜少再执笔作画。 他似乎什么都擅长,又对什么都没甚兴趣。 绘笔停下,司仪将画高高举着,给众人展示。 千军对阵之中,一位美人弹着琵琶,淡之若素。 谢长恭只用了寥寥几笔,就把《破阵曲》的意境,完全呈现了出来,美人反倒成了画中点缀。 “笔法妙诀,意境独特,好画,好画啊。” 宣平老侯爷跑到台下,凑近了细瞧,不禁大声夸赞。 司仪开始拍卖此画,出价者众。 等拍到一万银子的高价,宣平老侯爷急了,扬言谁再跟他抢,他就去谁家堵门。 众人皆知他爱画成痴,笑过之后,便不再和他争抢。 这一万金算在了张雪钗名下,她一跃成为榜首,筹得的善款力压华骊县主近乎一倍。 献艺继续,两人向莲花舞台出口走去。 谢长恭谦逊的让张雪钗走在前面。 下阶梯时,张雪钗脚下打滑,谢长恭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她。 又是一番目光相触,含情脉脉。 韦秋华趁机上前:“多谢中书令大人,救了小女一命。” 总共五步阶梯,摔下来死不了人。 韦秋华借此定下再见之机:“改日我带着雪钗,登门向大人致谢。” 谢长恭:“言重了。夫人与二叔母是亲眷,两府多些走动,也是应该。” 韦秋华笑道:“是应该,是应该。” 雅阁,谢长恭回座。 叶轻禾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如常。 她将热茶送到他面前:“家主,喝口茶吧。” 谢长恭接过茶盏,嘴角含笑:“我的画,与五弟相比如何?” 叶轻禾如实回答:“各有千秋。” 他们一个写实派,一个意境派,不好做比。 谢长恭似乎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脸上的笑意减去几分。 “我想纳了张雪钗,你觉得如何?” 谢长恭盯着叶轻禾,眼神晦暗不明。 叶轻禾:“雪钗姑娘容貌才情皆俱,做妾有些委屈了。” 她压低了声音继续:“待我离开,家主将她扶正,倒也委屈不了多久。” 她拿着和离书,将自己前妻的身份摆得很正,全心全意的替他谋划。 谢长恭将茶盏放下,一口未喝,神色有些阴郁。 叶轻禾不知哪里惹得他不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