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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闹的是三房,四房素来是墙头草,哪边有好处,就站哪边。 三房的谢丰青,生了两个会读书的儿子,前些年考中进士,却没有等来空缺的官职赴任,一直闲在家中。 这些年士族势大,太后有意打压士族的力量。 谢家已经出了一个权倾朝野的谢长恭,她不许谢家再出什么能人。 以前谢长恭位高权重,手握权柄,三房不敢说什么。 眼看着谢长恭快死了,谢家就要被他的政敌清算,谢丰青的两个儿子坐不住了。 他们在仕途上,因为谢长恭被打压,可有谢家的泼天富贵做补偿,他们只得吃了这个暗亏。 如今没了好处,还可能被抄家流放,他们立刻不干了。 在谢长恭死之前分家出去,撇清和谢府的干系,是他们现在唯一的出路。 谢长恭卧病,大长公主昏睡,如今谢府地位最高的,是谢丰白。 三兄弟关起门来,说起了抄家的事。 谢丰白气极,咒骂:“都是些白眼狼!外面的财狼虎豹,都等着长恭去后,喝我们的血,吃我们的肉。你们非但不团结起来,共谋出路,反而想分家自保,你们根本不配做谢家子孙。” 谢丰青冷声:“二哥,你的儿子小的小,没出息的没出息,你除了抱紧谢府门楣,也没其他出路。我不一样,我两个儿子都是人中龙凤。只要没了谢府拖累,他们定能在官场上大展拳脚。我们做父母的,必须给儿子筹谋出路。” 谢丰玄低声附和:“二哥,你是太后的侄女婿,你不怕抄家,我们怕啊!” 谢府三兄弟,整整吵了一夜,谁也没有说服说。 分家这样的大事,还得家主谢长恭说了算,三房便闹到了弃疾院。 谢长恭喝了药,刚睡下。 叶轻禾挡在弃疾院门口:“家主刚歇下,三叔一会再来吧。” 谢丰青冷哼:“不行,他已病入膏肓,万一突然死了怎么办!” 在他死之前把家分了,以后抄家的时候,他们才有话说。 叶轻禾气道:“三叔,请慎言。” 谢丰青冷笑:“你一个臭名昭著,抬进来冲喜的女人,也敢在长辈面前放肆。” 他冲上前,将叶轻禾从朱漆大门前一把拉开,用力敲响了大门。 叶轻禾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想再上去阻止,却被两个小厮抓住了胳膊,动弹不得。 “三叔,家主要静养,受不得惊扰!” 叶轻禾出声阻止。 谢丰青哪里肯听,越发用劲的敲门。不把谢长恭逼出来,誓不罢休。 他一个长辈,惧怕了谢长恭十几年,两个儿子受了委屈,他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可如今谢长恭一个将死之人,他要是还不敢给儿子们出头,岂不枉为人父。 弃疾院的大门缓缓打开。 谢长恭坐着轮椅,出现在门后。 见到谢长恭的刹那,谢丰青不禁后退了几步。 谢长恭的父亲谢丰苍早逝,谢长恭十几岁就坐上家主之位。 他年纪太小,谢家几房的人都不服他。他隐忍不发,很快就用雷霆手段弹压住了整个谢氏,所有人对他都又敬又怕。 他积威日久,即便现在病体孱弱,也还是让谢丰青有些惧意。 谢长恭没有看谢丰青,视线落在擒住叶轻禾双臂的小厮身上。 他的眼神很平静,明明没有任何情绪,小厮却吓得不清,哆嗦着松开了手。 重获自由,叶轻禾走向谢长恭,哑着声音道:“家主,是我没用,让他们吵到你了。” 谢长恭淡淡一笑:“无妨。” 他转眸看向谢丰青:“三叔想要分家,就分吧。” 语气是浑然不在意的云淡风轻。 接到谢丰青大闹弃疾院的消息,谢丰白和谢丰玄匆匆赶来,听到谢长恭这话,都愣住了。 谢丰白劝道:“长恭,你要三思啊!像我们这样的百年氏族,族人必须凝聚在一起,才能保证家族的兴旺和名望。分了家,外人会怎么看待我们谢氏。” 谢长恭长叹一声:“大厦将倾,各寻生路去吧。” 高管事推着轮椅离开,叶轻禾留下关门。 她有些同情的看了谢丰青一眼。 谢长恭眼里揉不得沙子,他就算跌落到尘埃里,也容不得别人放肆。 当天,谢氏四房分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