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回归
马车侧翻在路上,马的脖子血缓缓渗到地上,侍卫们不少受了伤,其中还有两个重伤,沈寂脸色阴沉听着事情前因后果。 沈寂声音冷冽,如同腊月的寒冰:“收拾干净,夜里把刺客的尸体扔到三皇子府邸。” “主子,如此便是撕破了脸皮……”属下劝说,可对上沈寂冰冷的目光他便不敢说了。 祸不及家人,三皇子竟然以岳丈一家威胁,拿他的妻子下手,那这件事情必定不能善了。撕破便撕破,原本就有血海深仇,不差这一点。 沈寂抱着慕晏兰上了另外一辆马车,观言看见公子抱着昏倒的少夫人,再看看侧翻马车里,爬出个清秀的小丫鬟。 “我家少夫人呢?”白术捂着后脑勺,倒吸着冷气问道。 观言见她一身狼狈,拉了她一把,“少夫人同主子在一起,你莫要担心了,你与我骑马回去吧。” 白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他经过一番厮杀,身上血渍凝结到青色布袍上,斑斑点点,观言无语,“若是不让我带,你就让他们带吧,”他指了指后面的侍卫。 默了默,白术最后还是瘸着腿,上了观言的马。 马车里,沈寂靠在车壁上,怀里抱着慕晏兰,他轻轻剥开鬓发,仔细凝视额头的伤势。 额头一片青紫,还有一处被划伤,伤口有些深,他掏出帕子,沾了水,缓缓地擦下干涸的血迹。 “很疼吧。”沈寂低声地说道。“伤成这样又得哭鼻子了。” 他拉开马车里的暗抽屉,掏出一盒药膏,他指尖沾着药膏,轻柔地抹在伤处。 似是牵动伤口,慕晏兰皱着眉头,轻哼一声,沈寂停下来,等她安稳了,继续抹着,断断续续,半个时辰才弄好。 马车走得慢,一直到了日落黄昏才走到城门,侍卫们掏出腰牌,守城的士兵看了一眼,恭敬地迎了进来。 马车直接绕到青竹院,并没有惊动镇安侯府的人,沈寂打横抱着慕晏兰进了内室,放在拔步床上,盖上锦被掖好被角。 一旁的白汐瞧着,下午公子的表情骇然像是要吃人,现在却如同一汪春水,温柔的要命,还是自家姑娘能降住公子。 侧着幔帐,外面的八角灯笼散发出昏黄的光,慕晏兰按了按额头,轻嘶一声,好疼呀! 这时,下午早郊外遭遇刺客的事情,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她好似看见了沈寂。 听见里面的动静,白汐撩开幔帐,“您醒了,饿不饿?炉子上还热着燕窝粥呢,” “白术呢?”她的嗓音嘶哑,还有些疼。 白汐倒了一盏白开水,递过去:“她无甚大碍了,就是头晕晕乎乎,在后罩房歇息呢。” 慕晏兰喝了半盏水,喉咙才觉得舒服些,她靠在床头的姜黄色的引枕上,额头一抽一抽的疼。 白汐是个装不住事的,她端过来燕窝粥,嘴里嘟囔着:“从前以为侯爷是个冷清的人,今儿下午您没见,公子听说你出了城,脸色变得铁青,骑着马就飞驰而去了,回来的时候,公子抱着你,就跟抱着稀世珍宝似的。” 慕晏兰静静地听着,最后问道:“侯爷可用饭了?” 白汐摇摇头,“自从回来一直守着您呢,方才有幕僚找侯爷,他去了前院。” 用了一碗燕窝粥,胃里有了东西,又觉得昏昏沉沉的,慕晏兰靠在引枕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入夜时分,沈寂从前院回来,看着亮着灯的内室,他问婢女:“少夫人可醒了?” “戌时的时候醒了,用了一碗燕窝粥。” 沈寂走进内室,看见靠在引枕上睡着的她,放缓了脚步,她从衣柜里取出衣衫,蓦然一个荷包掉落出来。 荷包是银白色的,上面绣着粗糙的一丛竹子,他一眼便看出这是院子里,靠着窗户种的那丛竹子。 这是她绣的? 这荷包的样式像是男子用的,他打开荷包,察觉到手下不对劲儿,他翻过来细细看,上面赫然绣着四个字寂兰之喜,两个人名字并齐,用红色线绣在一起,仿佛命运也交缠在了一起。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四个字上反复婆娑,指尖的凹凸不平,如同他微澜的心,一波一波荡漾着。 沈寂把荷包珍重放回衣柜,拿了一套圆领长袍,随手褪了外衫。 慕晏兰睫毛微颤,额头发痛,整个人如坠云雾,她费力的张开眼,结果就看见一个男子裸着上身,宽肩窄腰,线条紧绷,充满男子雄性的张力。 她慌忙地捂住眼睛,谁知拉扯到了伤口,疼得她嘶了一声。 后面气息加重时,沈寂便知道她醒了,听见她倒吸冷气的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