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落
有些发烫。 至于手上的浅伤,也已经开始结痂了。 裴砚安带着安抚亲了亲她还有些红肿的眼,松开她起身,替她掖好被角后下床穿衣出门。没一会儿手中便拿着一碗粥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医女。 床上的江瓷月本又睡了过去,医女小心上前替她诊脉查看情况,她努力忽视江瓷月手腕上那清晰的红痕,“夫人无大碍,不过是有些累着了,多休息便好。” 医女走后,裴砚安拿着粥走近喊她,江瓷月于睡梦中问道粥的清香半睁开了眼。 她想起身可手脚有些发软,最后在裴砚安的帮助下靠坐在他身上,半闭着眼小口小口吃着那一勺勺喂过来的粥。 裴砚安观察着她的行为,完全是凭借着本能,并没有清醒过来。 喝完粥后的江瓷月还是困得不行,又重新睡下。 裴砚安拿着空碗,伸手描绘着江瓷月沉睡的眉眼,对她这吃完还能继续安睡的样子深感好笑。 也不知等她真正醒来会是什么模样。 等江瓷月再次睁眼时已是午后,屋内点着一盏烛灯,光线并不刺眼,耳边是淅淅沥沥的落雨声。 好痛。 江瓷月翻身时只觉得自己的腰部以下酸痛无比,甚至隐隐发着抖。 她这是怎么了? 半睡半醒间,她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些画面,她猛然睁开眼坐起身,“如云!” 刹那间身体上传来难以言喻的疼痛和不适,疼得她脸色一变。 她一把攥住手下的锦被等着疼痛缓解,混乱的记忆点点滴滴浮现,在她的脑海中激起千层浪。 此刻的江瓷月如坐针毡,不单是是心理上,也指身体上。身上已经换上了干爽的衣物,是谁给她换的,答案也不言而喻。 她不自觉捏紧手心,突然感觉手心里好似攥着什么东西,她将紧握成拳的左手摊开,白皙掌心里是一粒褐色的檀木佛珠,细看之下那上面还刻着细小的梵文。 这黑白对比分明的一幕刺痛了她的眼。 佛珠散乱的画面再次在她脑中重演,脸色顿时空白一片,她原本想将这珠子丢开,房门却传来了推开的声音。 她又慌乱地将它收拢在掌心里,在瞥到来人是谁后顾不得身体的不适,霎时躲进了被窝中,死死将自己蒙住。 进来的是裴砚安,他穿了一身莲青鹤纹的常服,举手投足间矜贵清冷之态浑然天成。 裴砚安看着床上那个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的身影,单手撩开衣摆在床沿坐下。 “醒了?” 江瓷月死死闭着眼装睡,一言不发。她心中很乱,对昨晚的发生的事又气又羞,根本没想好自己该如何面对裴砚安。 离近后,裴砚那才看出那背对着他的人在微微地颤着,他将手放在她肩头时,对方突然猛然往里一缩挣了开。 她背靠在角落里,泫然欲泣的模样格外惹人怜爱。 裴砚安碰到她时,身体似乎又浮现了昨日那种陌生的颤栗,她这才挣扎开的,可是看裴砚安的表情似乎误会了什么。 这举动落在裴砚安眼里却有些刺眼,他眼神微眯,声音里带着薄怒,“怕我?” 许是昨晚尝到了被人紧紧缠着不愿放开的滋味,江瓷月此刻的闪躲和惧怕让他难以自抑心生怒意。 “我……我……”江瓷月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看向裴砚安,“如、如云……还有其他人……” “她不会有事,医女正守着她。”裴砚安对她说道,“其他去世的人我都已让人将他们好生安葬,会给他们家人发放抚恤。” “真的吗,如云还活着吗?”江瓷月伸手抓住裴砚安的衣袖。 裴砚安顺势握住她的手,将人拉到自己怀里,伸手替她抹去眼角的泪痕,“不骗你。” 这人方才还在怕自己,现在为了她的婢女又主动靠近,真是不知道她脑中里都在想什么。 明明昨日之后,他才是这世间她最该亲近的人。 可她似乎不明白这个道理。 “昨日那些人,为何要杀我们?”江瓷月心中是止不住的后怕,心中怀疑那些人会不会是因为裴砚安所以才找上他们的。 那他的身边真是太危险了。 “还在查,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我会护好你。”裴砚安和她保证。 江瓷月趴在他的怀里缓着情绪,没一会儿就觉得腰背传来酸痛的感觉,她有些不适地挪了挪。 裴砚安一把搂住她的腰,将人微微托住,“还有哪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