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
不知道,那东园匠去年丧了妻,年近五十还无所出,所以……” 裴砚安不动声色拿起边上的水杯,抿唇浅酌了一口。怪不得当时见到她时那般狼狈,原是‘逃婚’的,但他对他人的婚事没有什么兴趣。 “既如此,将她送——” 他话还未说完先被外边的动静打断了。 “不好了!不好了大人!!!”一名小厮匆匆忙忙跑进门跪下。 裴砚安缓声问道:“何事?” “郡、郡主来了!”小厮气喘吁吁地回答。 母亲怎会突然来访?裴砚安立即横眉看向青衔。 青衔连连摇头否认。开玩笑,他哪有那胆子私自告诉黎阳郡主。 裴砚安也知道青衔没那胆子,他院内的人也不会告知。略一沉默后,他双手一撑起身,穿好外衣往外走去。 他刚跨出门槛,就看着自己的母亲带着人来势汹汹站在院门口,侧着身与身边的人交代着什么。 裴砚安在看到后方那个有些熟悉的人时,眼神微微一眯。 黎阳郡主正拉着江瓷月的手仔细看着,这位姑娘的十指纤细,手掌绵软带肉,是有福气的手相。 而江瓷月此时还有些愣怔,不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位贵气逼人的夫人方才拉着她轻声细语问了好些问题。 黎阳郡主眉梢带着一丝喜意,“你们带着人去把衣裳换了,堂堂相府,居然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吗?” 江瓷月直到被如云和红叶拉着走时眼中还是有些茫然,但她一眼看见了门口处站着的裴砚安。 她连忙想要走向裴砚安的那边,这些时日以来,她所要的不过就是见他一面,现下终于有了机会。 她焦急地望着裴砚安,“裴大人!” “就这点时间也不能分开不成?快先将她带下去洗洗。”一旁的黎阳郡主催着人快些将人带走先,再转头看向自己那个向来省心但不听话的儿子。 可黎阳郡主离近后看到裴砚安有些憔悴的眉眼,心中一惊,“尧暄,你脸色怎如此差,生病了?”她本还想质问小儿子为何南巡回来也不知会一声,现下只有满眼的担心。 随后她又看到后边的青衔行礼的姿态有些奇怪,“青衔又是怎么了?” 青衔立即回道:“回郡主,我前几日骑马不小心摔了一跤。” 裴砚安唇边抵拳轻咳两声,“我前些日子偶感风寒,不碍事,母亲今日怎么来了?” 黎阳郡主郡主仔细看着他,见儿子真没有大碍也宽了心,随后又板起脸,“我若再不来,还不知你准备瞒着我们到什么时候?” 裴砚安觉得这话有些奇怪,“母亲这是何意?” “方才那位女子的事,我都已然听说了。”黎阳郡主看着向来省心的儿子叹了口气。 黎阳郡主有些不高兴地嗔怒道:“尧暄,你若喜欢,好好与我说声便是,我虽不喜你纳妾,但总归还是讲道理的,终于有了喜欢的姑娘也是好事,何至于要这般瞒着我。 况且与你有婚约的安氏之女已经守了五年的孝期,你可知与你同龄的那些儿郎孩子都能上学堂了,我这做母亲的看着心里多焦灼。若不是容君与我说起,我都不知道那你在外面居然自己找了位姑娘回来。” 黎阳郡主说话间眼中流露出一丝喜色。 容君便是那位长公主的闺名,长公主小时候体弱曾在誉王府待过一段时间,若是论起往日的情谊,裴砚安是可以叫长公主一声姨母的。 裴砚安笑了一下,问母亲:“长公主对您说了什么?” 黎阳郡主没好气看了他一眼,“容君说他府上的林长史在城外亲眼所见你与一名女子行为举止亲密异常,现在你还将她带回了府上藏了这么多时日,你还有什么与我说的?” 后边的青衔听着黎阳郡主这些话有些吃惊,正要开口替他家大人开口解释,却看见裴砚安背在身后的手做着让他闭嘴的手势。 裴砚安从善如流和母亲赔罪,“母亲说得是,是我考虑不周。” 青衔在后边微微瞪大了眼睛,他不明白为何大人要主动背下这个不切实际的谣言。 见到裴砚安承认,黎阳郡主松了一口气,这位不近女色的儿子总算是开了点窍。 “儿大不由娘,既然只是个妾,我也不会要求她太多,但她该有的礼数待遇也要周到,办宴的话你知会母亲一声,我会派人来。你知道我不喜外边盛行的妻妾成群风气,好在这位女子看着性情温顺柔和,想来以后也不会与你的正妻发生太多争执。” 黎阳郡主对于裴砚安迟迟没有娶妻一直有些顾虑和不安的,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