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助
望一场,没敢提前告诉温茹。 她去了医院外的餐馆,顾忌着病人要忌口,点了两个温茹喜欢的清淡菜品,带回去当做加餐。 餐馆正值开业做活动,火爆得紧,摩肩擦踵中被路人踩了好几脚,但应雪并不在意,有这样天大的喜事在身,走在路上眉眼都带着笑。 回到病房,应雪将白色塑料盒放在案上拆开,跟医院送来的盒饭摆在一起,色泽明显比食堂千篇一律的菜色更鲜艳丰富些。 温茹见了,埋怨道:“怎么还多买了菜,乱花钱!” “太久没加餐了,反正也不是天天这么吃,你就当我嘴馋,好不好?” 应雪嗓音又软又甜,放轻声音说话,显露出一点娇态来。 温茹一愣,自从她生病后,女儿仿佛一夜间变得成熟稳重,也很久没这么跟她撒娇了。 温茹清咳两声,面上仍是严肃:“下次不许了啊!” 她说着,筷子首先夹向了应雪买的炒三丝。 应雪瞧着温茹的神色,就知道她没真生气,心思正活泛着,犹豫要不要稍微透露一下今天的好消息,就猝不及防被敲了下额头。 “盯着我傻笑什么,吃饭!” 应雪假装吃痛地揉着额头:“知道了!” 应雪的担心并未成真,钟延做事雷厉风行,第二日就将温茹转去了隔壁楼高层的单人vip病房。 温茹在旧病房住了小半年,东西却没什么可带的,毛巾牙刷、口杯饭盒、热水壶和几件换洗的衣物,拿包装起来,一拎就走了。 临走时三床的小玉哼哼唧唧地抱着应雪的大腿,半个字不说,水汪汪的大眼里满是不舍。 小玉的妈妈劝她老半天,最后她强硬地往应雪手里塞了一把糖果,应雪实在拗不过,笑着收下了。 温茹到了新环境,看着崭新明净的病房,设施齐全装备完善,房间专门配有看护的医师和护士,心中不安起来,拉着应雪问:“这真的是我住的地方吗?这么好,是不是那位带我们来的护士喊错人了?” “没事,我待会去问问。” 应雪同样疑虑重重,刚才张医生通知她医疗小组已经到了医院,即将展开讨论会,她去听了一会,各种专业名词听得她昏头昏脑。 可是看着专家们那样热烈地分析着,神情凝重严肃,结束后都礼貌地冲她笑笑,这同应雪先前所受过的冷遇、慢待的种种画面,有着强烈的割裂感。 这家医疗团队的名头大归大,但应雪冷静下来,这种待遇哪是她们家能受得起的? 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应雪是知道的,她迫切地想要见到钟延,得到准确的答案。 接下来的整整一周,应雪都没能见到钟延,她陷在焦虑中,有种被架在火上烤的煎熬,恐惧着上天将误赐的恩赐收回。 应雪没什么胃口,午饭时草草扒两口饭就止住,起身将饭盒一收,在水池旁洗了,头也不回地说:“妈,我出去透透气。” “别走远了,”温茹目光担忧地看着她:“早点回来。” 住院部呈中空的环形,比其他楼层清净很多,因此这时有稍显聒噪的说话声响起,就显得尤为突出,应雪靠着栏杆,循声向上望去,看见一行人从顶层会议室里走出来。 多是些上了年纪的老者,头发花白,精神矍铄,应雪在医院大门口的宣传栏里见过。 为首的那位是院长,眉目舒展愉悦,正同身旁高挑挺拔的年轻男人说着话。 男人这次没有半点遮挡,无所顾忌地露出清隽俊美的面容,许是察觉到过于灼热的视线,轻飘飘往这个方向扫了一眼,随即没有任何停留地划过去了。 而应雪盼了许久的钟延,正亦趋亦步跟在他身边。 应雪身后不远处传来几声压低的轻呼。 “哇,那不是陆屿吗?他怎么会来这里?” “原来报道说的是真的,他每年都会往医院捐赠一些医疗器械,竟然让我们给碰上了。” “你表妹不是陆屿粉丝吗?要不要上去要个签名?” “可他周围好多人,啊,怎么又进去了……” 两个高中生打扮的女生遗憾地停留了一会,恋恋不舍地离去了。 陆屿,原来是他。 应雪默念着这个名字。 现在无论去到哪里都能看见陆屿的宣传海报、广告,凡是公开露面的活动,所在场所都会被围得水泄不通,拍过的电影大热到就连应雪整日流连往返于各处兼职中,也在同事的极力推荐下看过几部。 看清陆屿眉眼的一瞬间,应雪就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