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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活的鱼儿又挤进人潮里,然后林楠木听到她从天堂掉到地狱的声音,“还是老杨,咱俩难兄难弟日子不好过了。” 林楠木闻言肩膀耷拉下来,两人头上都笼罩着阴云,生无可恋往教学楼走。 榆城三中校排名中等,分完文理总共有三十个班,一到四班是艺术班在最后面单独的教学楼,五到十五班是文科班,余下的是理科班。 文理前两个是重点班,流动制。 年级主任杨雅静教这届理(二十)班的英语,正是林楠木她们的班级。教数学的老师是年级里出了名严苛的薛恒峰,算是副班主任。 赶上两个灭绝师太搭班的几率比中彩票还小。 林楠木和原莎莎是点背到家了。 理科班在四五楼,最后十个班在顶楼,她们是注定要爬两年半的楼梯了,“好在付楸也在这个班,我这个颜狗死而无憾了。” 林楠木不认识这个人,上学期听原莎莎提过几次,她没放在心上。 “付楸那个人挺冷的,谁让人家样样都好,真羡慕出生在罗马的人。”爬到五楼,原莎莎扶着栏杆喘气,“我这是一个暑假没动,上个楼眼都冒金星了。” 班里人来齐了,没有连着的空位,林楠木身高偏矮又近视坐在中间靠前的位置,原莎莎挨着后门,后两排热闹,很快她就跟周围人聊的不亦乐乎。 林楠木旁边一直空着,原先来了个女生坐下来,没一会就走了。之后又来了个男生,刚坐下就冲周围喊了几声,“谁带卤菜了吗?还是谁大早上吃卤菜了。” 林楠木窘迫,她每天床边都摆着卤鸡爪,闲暇时间也都是在穿串,味道沾染到校服上洗都洗不掉。 旁边传来的笑声让她尴尬得如坐针毡,原莎莎走过来喊她去厕所。 林楠木不敢抬头,困窘得离开教室。 回来的时候,里面位置空了,刚才的男生转移到了后排。林楠木的凳子也没了。 刚开学大家都是随便坐,谁少了椅子见旁边没人就拿走了,没那么多规矩。有搬着椅子进来的同学,林楠木问了他们在哪里拿。 “楼下左边第一间空教室。” “谢谢。” 走廊穿堂风自北朝南吹过,地面残留着雨水,人走过留下乱七八糟的脚印。 林楠木一口气跑到楼下,教室里堆放着掉漆的旧桌椅,雨后潮湿和木屑气味混合充斥着这里,是陈旧的味道。 付楸抬头看她,手里拿着最后一张椅子,声音悦耳好听,“没有椅子了。” 林楠木看到那截高挺的鼻梁,手扶着门没有进去,又听到男生说:“这个给你,我去隔壁看看。” 然后他直起身子,很快从她身边跑了出去。 像一阵风与她擦肩,空中浮着的尘屑久久未歇。林楠木在未停的雨声中,听到心跳骤然加快了一秒。 教室里依旧乱哄哄,林楠木刚坐下,付楸拎着板凳进来了。 他没穿校服外套,依旧是纯白的T恤,没有图案和标志,朝林楠木径直走过来问,“里面有人吗?” 林楠木没有想到会有人愿意和她坐一桌,这人还是付楸,短暂的紧张过后她才想起来摇头,“没有。” 心情愉悦了几秒,转身看后面的表时才发现教室坐满了,仅剩这里唯一一个空位。 是她自作多情了。 班主任家里临时有事赶不过来,班会是副班薛恒峰来开,四十多岁的男人往讲台上一站,板着张脸,下面顿时安静下来。 薛恒峰拿着花名册,估计是先看了后面的分班成绩,脸色愈发黑了,捏着粉笔头在黑板上铿锵有力写下名字和手机号。 “你们也知道理(二十)并不是重点班,但既来之则安之。坦诚来讲我从业教书二十余载,第一次带平行班。但我有信心能让大家的数学这一学科更上一层楼,和杨老师齐心把你们送进大学的门。” 开场白啰啰嗦嗦,身后有人低声交谈: “他真的是教数学的?确定不是语文啊,文绉绉的。” “不是班主任比班主任还积极,这下马威是立下了。” “……” 薛恒峰沉浸在演讲中,谈起学校及师资力量,“我们学校虽不是榆城数一数二的重点高中,但这几年学生们力争上游,老师不辞辛苦,相信以后包括你们这一届会有更多迈入985名校的莘莘学子们。学校的教学质量完全没问题,这一届都是骨干教师。所以,你们也要对自己有信心!” “好,现在你们先来做自我介绍,互相熟悉下。”薛恒峰没按花名册上来,抬手指着靠窗一列,“就从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