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开学就是三年级了。

我、莉莉和斯内普在暑期已经通过信件讨论过三年级的各种改变，比如新增加的选修课，还有霍格莫德。

莉莉对新增设的选修课们都没什么了解，我和斯内普分别写了长信给她介绍课程，但我觉得斯内普讲得应该更好，因为我对各项课程的评判标准是是否有趣，而不是是否有用。

比如占卜和麻瓜研究，我就觉得一定很有趣。

麻瓜研究就不用说了，上辈子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麻瓜我活了二十几年，现在我要上一门课来研究我自己曾经的生活，这是多么简单容易混学分——不是——有趣的事情啊！

但我最后没选麻瓜研究。因为我反应过来，以巫师的视角居高临下地研究曾经的自己其实不是什么会让人开心的事情。

最终我选择了占卜和古代如尼文。

本来我是想选占卜和算数占卜的，最终没选算数占卜是因为我爸审查了我的选课表，他把算数占卜删了，做主给我选了更为实用的古代如尼文。

按我爸的说法是，让我上一门占卜课这种没用的学科来放松已经很仁慈了，现在谁家脑子清楚的巫师会依靠预言或者算命过日子？只有那种混不下去了，想赚麻瓜钱的男女巫师会选择学点占卜去当大仙儿。

古代如尼文有用吗？一开始我是有点抵触的，因为我不知道这个玩意儿究竟能干什么，好像也就是能靠这个读读《诗翁彼豆故事集》什么的……但是《诗翁彼豆故事集》有现代英语版，我上辈子甚至读过简体中文版，为什么非得学这个古代如尼文？

火车上，我对着莉莉和斯内普就在发这个牢骚。

一个夏天过去，大家都长高了。

斯内普肉眼可见地变高，变瘦，他的颧骨显得更加突出，整个人的轮廓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逐渐地脱离了“孩子”这个形象，开始像着我想象中的那个斯内普靠拢。

我和莉莉在暑假里见过，所以我并没有发现她的什么显著变化。我俩也早就通过气，我选占卜和古代如尼文，她选占卜和神奇生物保护，而斯内普在信里说过，他选神奇生物保护和古代如尼文。

每节课上都能保证大家能有一个伴，我们三个保持了相当稳固的平衡！

在我叨叨完对古代如尼文的抱怨之后，从上车以来就一直没说过话的斯内普忽然清了清嗓子。

我和莉莉安静下来，直溜溜地看向他。

斯内普之前几乎没做过这种说话前先清嗓子的行为，这种行为还让我想起了乌姆里奇。

“古代如尼文可以直接用作符咒制作和古代魔法吟唱。”他说，“它以前是北欧通用的一种文字，神话里是大神奥丁倒吊在世界树上领悟出来的。”

莉莉恍然大悟，说：“它就是卢恩文字，对吗？据说刻在石头上就可以充当符咒，或者用于占卜……我以前在一些神话故事里读到过。”

而我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张口问：“你变声了？”

斯内普对着我蹙起眉头，简单地说：“你的关注点很奇怪，对，我开始变声了。”

斯内普的声音和之前不一样了。

以前同年级的男生们一开口就像是一群嗷嗷叫的小型犬，又奶又吵，这也是我对詹姆他们哥几个多有容忍的原因——这些小子还是小学生呢，成天用小奶音叫唤，我何必和小学生计较？

但现在，斯内普的声音变得更低，更沉，我甚至能听到一些鼻音的共振回响。

哇……

毕业前他能完成变声过程吗？

他的声音以后真的能和电影里艾伦·里克曼的声音一样吗？

我能不能让他给我录点诗朗诵什么的？

我盯着斯内普发起了呆，有些想入非非。莉莉用胳膊拐了我一下，我才勉强回神。

“想什么呢？”莉莉笑眯眯地问。

我诚实地说：“在想西弗勒斯变声之后的声音会是什么样的。”

莉莉好奇：“你说会是什么样的？”

我立刻也清清嗓子，挺直腰背，把声音压到尽我可能的最低，模仿电影里艾伦的语调，慢吞吞地说：“那么……为什么……你们……不……把这些……都……记下来……呢？”

我还模仿了原著里斯内普在第一节魔药课上的表情和眼神，莉莉在旁边“噗噗”地憋笑。

我睥睨莉莉一眼，冷冷地说：“格兰芬多……扣……五分。”

莉莉笑得更大声了。

斯内普：…………

笑完之后，莉莉擦着眼睛问我：“你为什么要用这么慢的语速模仿西弗勒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