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扰
来。在此之前,您不能倒下。” 王氏闻言冷笑一声,当爹的造孽祸及孩子,她真是后悔,为什么要嫁进李家。这两天日夜痛苦,双眼酸痛,可这痛,抵不过心中的万分之一。 李怀安风风火火的闯进门来,急道:“母亲,母亲……” 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额间大汗淋漓,双颊通红,显然是有要紧事。 王氏眉心一动,立即让孔嬷嬷出去受着门,而后低声问询: “可打听说什么来了?是谁把有德失踪的事儿说出去的?” 有德失踪之事从民间传起,此事必然有蹊跷,王氏掌管李家多年,她相信府中人绝不敢乱说,定然是因为其他的缘由。 李怀安拿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凑到王氏耳边,说起他今日所见所闻。 今日有德失踪的消息传开来,几乎是人尽皆知,李怀安内心怒不可遏,非要找出这个人来,本想着去前院挑几个人选。 却瞧见护卫总领聂海带着一个眼生的府外人进了李元途的书房,随后聂海便退了出来。 李怀安直觉这个人跟乞巧节那日有关,如果能得到线索,便能找到有德。他脱下皂靴,悄悄靠近书房,侧耳偷听。 “那个人称父亲为主子,他说有德失踪的事情是乞巧节当日街边一个卖糖人的商贩传出来的。” 王氏激动的一把抓住李怀安的手,颤抖着问:“难道……难道那个商贩见过有德?啊?” 李怀安摇了摇头: “他没见过有德,但见过李澄。他说那商贩当时护着逃命,却见到一个女娃从胭脂铺的方向逃过来,求着那商贩送她回府。” 当时大家都顾着逃命,银钱都不顾得要了,哪里还有空闲送旁人回家。可李澄却哭着恳求说自己是丞相府的小姐,刚刚妹妹被人掳走了,她害怕的不得了。 若是那商贩能带她回府,她必有重谢。 平民百姓能与世家大族,高门冑贵搭上关系那可是天大的好机会,那商贩也是穷苦人家,刚刚为了逃命连摊子都丢了,可不就想着能找补些回来? 于是他便把李澄送到了丞相府门口,而李澄摘下脖子上的金璎珞回报他。 王氏并没有亏待冯姨娘和李澄的吃穿用度,所以那金璎珞就算不是珍贵至极,也是实打实的金子。 商贩得了宝贝,就拿去挥霍换钱,与人吃酒,便将此事说了出去。 “贱人!贱人!”王氏听的目眦欲裂,抓着李怀安的手也越来越紧,惹的李怀安痛呼一声,这才反应过来放开了手。 “母亲,您别气。千万保重身子!”李怀安并不怪王氏,他偷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恨不得去西跨院掐死李澄,以泄心头之恨。 王氏胸口起伏,不住的咳嗽,但她还是努力憋下去,再次开口问道:“你…你爹怎么说的?他是怎么说的 ?” 李怀安张了张口,有些难以启齿,可是面对王氏期盼的眼神,还是有些失望道: “父亲说……李澄只是太害怕了,并没有恶意,也不能怪她…” 此刻房内无比寂静,李怀安有些忐忑的看着王氏,害怕她做出什么冲动之举。 ‘啪唧’有什么东西碎了,王氏感觉自己身体中的某一部分,碎了。 “怀安,下去吧。我累了,想歇一歇。”王氏没有李怀安想象中的那般愤怒,而是用极其平静的语气说着。 李怀安觉得面前的母亲还是那个母亲,但是有什么东西再慢慢流逝,像风一样抓不住……便没了踪影。 王氏维持着一个姿势,独自一人在屋中,从天黑坐到了天亮,今夜李元途没有回来,他已经好几日没有回来过了,因为要抓铺乞巧节的凶犯。 可王氏却再也不会担心了!她的心死了。 直到黎明破晓,天际的一缕光照进屋内,打破了黑暗。王氏才眨了眨眼,仿佛如梦初醒般。 孔嬷嬷在门外守了一夜,就怕王氏做傻事,听见里面的动静立马冲了进去,抱住王氏的双腿,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夫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求您保重好自己的身子!老奴求求您了。” 王氏惨淡的脸上忽然展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极尽耀眼: “放心吧。我没事!该死的人都没有死,我怎么会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