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薄的伯府表姑娘07
“哐当”一声响,箭矢稳稳投入壶中,身侧响起鼓掌声。 六皇子笑道:“表姑娘真是百发百中,我佩服至极。” 曲词莞尔:“运气而已。” 六皇子忽然凑近,“我们说好的,既论输赢,也分胜负,我今日出宫急,身上没带什么好东西,下次见面补给你。” 曲词平静应是。 四皇子看见这一幕,眉头微蹙。 回去路上,王珍儿看着曲词那张芙蓉面,咬紧了牙:“你爹娘没教好你,你自甘堕落无所谓,别带累伯府。” 郑氏冷眼旁观。 曲词懒懒抬眸:“表妹这话从何而来,我竟是不懂了。今日我与表妹时时刻刻未分离。” “你……”王珍儿扯了扯她娘的胳膊。 郑氏冷声道:“词姐儿,自你双亲去后,伯府未苛待你半分,如今你还要当着我的面欺负珍姐儿吗?” 郑氏垂首按了按眼角:“若姐姐还在世……” 曲词:“若我娘还在世,我也是正经的官家姑娘,双亲捧在手心的珍宝。” 郑氏卡壳,惊疑不定的看着曲词。晚上郑氏同乡毅伯说起此事:“我总觉得词姐儿不受控了,过往她柔柔弱弱,今日她竟然敢顶撞我。” 郑氏将马车里的对话说与乡毅伯听,然而乡毅伯却问:“你说词姐儿勾引宣成王和六皇子。” 郑氏恨恨道:“那个贱人,宣成王可是珍姐儿的未婚夫。” 乡毅伯若有所思,少顷笑出了声,郑氏气极:“你的妻女被人欺负,你还笑。” “夫人莫急,听为夫细说。” 曲词在郑氏眼皮子底下勾引宣成王是真的,同六皇子说说笑笑是真的,在马车里公然怼郑氏母女也是真的。不过是加深她在乡毅伯眼里刻薄短视的形象。 曲词望着窗外的月光,面上没有一丝波澜。 宣成王非嫡非长,却早早封王,全赖他有一个好娘。 十分俗套的过往,宣成王他娘是当今早逝的白月光,且母家无势,当今将对白月光的所有愧疚都倾泻在这个儿子身上。 除非宣成王造反,否则下一任帝王继位,也会好好养着他。但宣成王这些年行事无忌,打杀奴仆无数,对当今却是恭恭敬敬。 一个很有眼色的小人。别说原主一介孤女,便是入朝为官的男子,想弄死一位受宠的王爷也难如登天。 夜风吹动院里的草木,树影斑驳形如鬼魅。 曲词掩去眼中的讥讽,弄死一位王爷的几率很低,却不是没有。 夜里的风吹去了正院,裹着窃窃私语。 乡毅伯矜傲道:“我原本还担心词姐儿被她爹娘教的太过正直和聪慧,如今才觉她眼皮子浅又心性贪婪。这样的人才最易掌控。” 郑氏:“可是宣成王……” “夫人,你之前不是不满意宣成王吗?”乡毅伯悠悠道:“别为了争一口气,坏了珍姐儿的幸福。” 乡毅伯也不是很乐意跟宣成王结亲,宣成王为非作恶,圣上舍不得儿子,还舍不得其他人? 只是乡毅伯委实眼馋宣成王的圣宠。 后半夜时郑氏终于被说服了,扭头说服了女儿,于是过了几日郑氏笑盈盈带着曲词又出门了。 这次是礼部尚书的生辰,不止同僚相贺,还有不少读书人同来。 曲词见有人将郑氏唤走,她立刻行到王珍儿身边:“表妹,院外风景优美,要不要一同走走。” 王珍儿嫌恶道:“谁要跟你一道。” 曲词无奈:“好罢,我一人去瞧瞧。” 扭身几步,曲词对柳儿轻声道:“听闻今日有不少青年才俊,个个文采非凡。” 王珍儿耳朵一动,抬脚要跟却被大丫鬟拦住:“姑娘,您去哪儿。” 王珍儿的大丫鬟含心是郑氏亲自挑的,稳重又有急智,她直觉不好,这才拦住自家姑娘。 然而那厢曲词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院外,王珍儿急了,“我闷得慌,出去走走。” 含心: “姑娘……” 主仆俩往外去,王珍儿四下张望却寻不到曲词人影。她心里又恨又妒,那个贱人不会又去勾搭好人家的男儿了罢。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在王珍儿快要放弃时,她忽然在东南方的廊下见到曲词熟悉的背影,“在那边,走。” 王珍儿提着裙摆疾行,然而谁也没料到面前会出现一堵肉墙。 “哎哟——” “哪个混蛋敢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