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0 章
的人还是很多的,只是张老这人比较爱独处,对朋友也挑剔,数来数去也就一两个好友。 叶予初是里面年纪最小的,不仅知识渊博,字也写得比成人毫不逊色,讨论起来某些话题来头头是道不说,又因为年纪小,让他体验了一把含饴弄孙的乐趣。 自己儿子的娃倒是算聪明,可太过调皮,天赋也差了点,特别是儿媳妇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总怕自己这个爷爷对娃太严厉,这样那样的,他也就很少接娃过来玩。就是自己想娃的时候过去看看,或者带娃出去玩一玩。 叶予初因为在另一时空人缘不好,人际关系很差,没什么朋友不说,亲缘关系也疏离得很,这一世就比较在乎对自己好的人,这世间人千千万万,能够愿意对你好是看重你,起码应该尊重这份善意。 自己写完,让周围人点评一番,然后叶予初便四处转转,看看别人的作品,取长补短。 叶予初书法境界和技法都达到了满级,可惜笔力不够,练习年份尚浅,写出来的字有自己的特点,但还达不到大师境界。 看了许多作品之后,叶予初心里感叹:以“亮丑示怪”为美现象普遍:很多人为求个性,将汉字拆分得面目全非,有些作品歪歪斜斜,毫无稳定感可言;有些作品缺乏基本的法度训练;有些作品缺乏严谨的章法基础。总之,书法作品参差不齐、张牙舞爪,少了浩然正气,离“楷法遒美”的标准也相去甚远。 就她练习书法的这几年,她自己若有所悟,苏轼在《论书》中所说:书必有神,气,骨,血,肉,五者阕一,不成为书也。 首先要练就坚实的基本功,运笔准确自然,浑然天成,再辅以深厚的书法艺术功底与书写时的情感,才算是到家。 如颜真卿在《祭侄稿》中写到“父陷子死,巢倾卵覆”时笔调圆浑厚重,端庄持敬,追叙了颜氏一门的勇敢抗敌,其中有凌乱不堪,被涂掉又重写的地方,然又一气呵成,表现出其内心情绪的强烈悲恸,乃至不可抑制! 这样的作品才算得上是有血有肉,令人神往! 转一圈回来,就见自己的字旁边站了一圈人,有人在里面说着什么,最外围的人见到叶予初,许是认识,便让了路。 叶予初就在大家的让路下,在一条只够一人进去的人形小道上走进去。 里面隐隐约约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这样的作品也配放在这里?不是我说,哪怕宁城小,书法协会也才成立,但也不能这样子随便什么人都往里送吧......” 又走了几步,就见一个穿着蓝色格子衬衫、浅灰色铅笔裤的男人背对着她站着,说话声就是来自他那里。 对面的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瞧见了叶予初,尴尬地冲叶予初笑笑,劝道,“李锐,行了,我们再去看看别的吧。” “行什么行,还怕人听到吗?就这样的如果不是走的后门,怎么可能进的来书法协会,还是湖阳省的书法协会。”最后那句话不服气中带着别样的酸意。 “那请问你学过几年书法?”叶予初扬声问道。 李锐听到声音,身体一僵,猛地转过来,戴着厚重棕色眼镜的一张脸,老成中带着土气。他扶了扶眼镜,运了运气,回道,“我虽然只学了两年,可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我的好友黎承裕就比你的字好多了,他都没能进湖阳书法协会,你这手没劲道的字凭什么?” “也许是凭我的名气?” 李锐微微点头,他在看到叶予初的名字时就很吃惊了,这个女孩在宁城可谓家喻户晓,从外地过来读书的他也被各种安利。他知道这是一个写书不错的小女孩,也知道她在主持《诗词大会》,也听过她写的一些歌曲。他被各种安利之后,也觉得这样一个人物实在配得上惊才绝艳四个字,心里也是挺佩服的。 今天来之前,他导师推荐了黎承裕进入江城一家知名的企业实习,他却只被当地一个规模一般的公司接纳,这巨大的差异让他接受无能。 本来郁闷的心情碰上叶予初这不怎么样的字也能入湖阳书法协会,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或者是我背后有人?” 李锐接着点头。 叶予初失笑,“如果你有几年的功底,你这番评价我愿意接受;再或者你有我确实贿赂人的证据,那我是该被批判。前后两者你都不沾边,就这么胡乱的下决定,你觉得这是一个有学识的人该做的吗?我想你可能是遇到了不如意之事,那么你这样随意发泄,将不如意的闷气传递给别的无辜的人,这是一个有德之人该做的吗?” 李锐被说得面红耳赤,他看了看周围人,大家都批判地看着他,就如早上导师跟他说实习单位时那样,仿佛他是一个就该在差地方的人一般。 他转身将书法拿起来,递给周围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