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还在，给长女准备多些的体己，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只是这些，此时后悔也无用。

与之相比，顾青梧就松泛多了。

她如今管着家里的内账，顾飞鸢作为嫡长女，若从定下亲事到成婚，原是该大操大办的事，如今却用不着了。

不过有些东西还是缺不了的，没有田产铺子，徐氏想着除了现成的银票，还可以带着玉器玩意儿、头面首饰之类的东西，总不能真让长女一个人孤零零地出了顾家的门。

对此，顾青梧倒没什么异议，拿了库房的账册来东院，选了半天，徐氏只觉得这东西不错，那东西也好，一应都想给顾飞鸢带了去。

顾青梧却道：“太多了。”

“怎么？难道你三姐姐出阁，连这些东西你都舍不得？”徐氏不乐意了。

她还嫌这些东西少了，委屈了飞鸢呢！

顾青梧哪能不知道她的意思，解释道：“不是我舍不舍得的事，一来三姐姐去，是给孟世子做偏房的，东西太多不合适，二来日后要回京都，一去千里，这些带路上也不方便，多了有何用？”

听她这么一说，徐氏也觉得有理，可再回去删减时，又有些举棋不定，不知该减哪些才好。

顾青梧在一旁等了半天，见还定不下来，便建议给三姐姐看看，她喜欢哪些，就带哪些走。

这倒是个主意！徐氏点头同意了。

于是，顾青梧带着选好的单子离开东院，又去了浣溪阁。

正好顾玉嫣也在。

大热天的，难得三姐妹凑在一块儿，底下的小丫鬟送了冰镇的绿豆百合汤和瓜果进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顾青梧说明来意，递了单子给顾飞鸢，让她自己选，然后就先用了半碗绿豆汤，才缓了些从外面来的暑气。

这天到处跑，她只觉得自己要热化掉了。

顾玉嫣见状，还在一旁笑道，“外面这么热吗？瞧你这一脑门的汗，看来这管家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好差事呀！”

“四姐姐莫不以为呢？有道是管家三年，猫狗都嫌，我才上手月余，就觉得头晕目眩了，就这，还是赵管事划走了一部分事的结果，若不然，我是没法管下去的。”顾青梧撇了撇嘴，忍不住诉苦道。

其实内宅的事她管的不多，一切都是依之前母亲制定的旧例办事，用不着做什么改动，只是族中往来的那些事，人情繁琐难办，短短一个月，她在其中吃了好几次亏，之后愈发谨慎小心，暂且不提。

顾玉嫣可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的，一向只觉得管家权利大，又威风，可惜这次没落到自己姨娘手中，白费了一番心思，也是可惜，只道：“这么辛苦，若是我，我才不干呢。”

顾青梧认同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顾飞鸢看着单子，听着两人的话，有些走神。

若是之前，别说手里这一单子的东西，就是再加一倍给自己做嫁妆，也是应该的，可这会儿自己却只能挑拣些带走。

还有顾玉嫣，说是来看自己，实则是来看热闹的才对，以为她成了别人的妾室，就跟林姨娘一样的身份地位了吗？

她可没这么卑微！

想到这儿，又听顾玉嫣道：“对了三姐姐，你刚才还没告诉我三姐夫长什么样儿呢？”

“能什么样儿，就那样呗。”顾飞鸢回神，神色淡淡道。

这会儿提起孟文渊，她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欢喜的样子，心里更多的也是对未来的担忧和茫然。

对此，顾玉嫣觉得有些奇怪，倒是顾青梧心里明白几分。

她知道三姐是不甘做这个妾室的，这天下女子，大概也没一个愿意如此，之前落水的事，父亲和解公子都去谈过，那孟世子只言出身低微，只可为妾，要么就送上一份厚礼，将此事遮掩过去，再不提及。

这两个选择，父亲是当面说给三姐，让她自己选的。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这时，外头有丫鬟进来传话，“三小姐，五小姐，知州大人和穆夫人上门，老爷让两位小姐这会儿去前院一趟。”

一听这话，顾飞鸢还好，顾青梧却有些纳闷，怎么还有自己的事，“你可听清了，不是单见三姐姐的？”

那丫鬟道：“奴婢不敢乱言，前院传话的小厮就在外面，确实是这么说的。”

好吧。

“既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三姐姐和五妹妹快去吧，别让父亲和知州大人等急了。”顾玉嫣说罢，起身带着丫鬟先行离开了。

而剩下的顾飞鸢和顾青梧两人则结伴去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