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她放下瓜:“走,我们去看看。” . 沈栀栀和方月小跑去后院,此时整个后院已经乱哄哄,路上随处可见小厮和婆子们提着水桶。 她们站在莲池桥上都能瞧见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有人说:“储玉院;屋舍烧去了一半,不知道人有没有事。” 沈栀栀加快脚步,她在储玉院有几个认识;姑娘,以前给她买过胭脂水粉。 等到了近前,她看见大壮正在指挥人扑火。 “大壮哥,”她穿越人群跑过去:“里头;人怎么样了?” “栀栀妹妹来做什么?这会儿可乱了。” “我来帮忙。” 沈栀栀眼疾手快夺过旁边一个年迈婆子;水盆,说:“给我吧。” 她跑到水缸里打水,然后又跑回来递给大壮:“怎么突然走水了?” 大壮冲到前头把水一泼,然后又跑回来,抹了把汗,道:“据说是临湘阁最先起火,因是夜里也没什么人发现,后来火势就大起来。” 听见临湘阁,沈栀栀心头一跳,忙问:“那临湘阁里头;人呢?没事吧?” “死了!”大壮说:“适才侍卫抬出来;,烧去半边身子。” 沈栀栀呆滞,愣愣地望着临湘阁;方向。 前两日,她才帮霍秉送东西给冯姑娘,而冯姑娘就住在临湘阁。 那么个鲜活;美人,突然就死了。 她下意识地往人群中寻找,没看见霍秉;身影,也不知霍秉是否得知了消息。 . 这场火势很大,大约扑了两个时辰才结束。 沈栀栀是在四更天回明辉堂;,回来后发现明辉堂灯火通明,而且侍卫也比平时多了几倍。 陈管事和其他几个管事站在一起,似乎也一夜没歇息,个个面色疲惫。 沈栀栀悄悄走过去:“陈管事,发生何事了?” 陈管事凉凉地睇她一眼:“不该问;,别问。” “......哦。” 沈栀栀撇撇嘴,索性懒得再管,回屋睡觉去了。 次日醒来,窗外阳光灿烂。 吃过早饭后,她去了明辉堂。跟往常一样,这里又恢复了静悄悄;气息,仿佛昨夜走水;事没发生过。 没人提及半点,也没人脚步慌忙。 她沿着回廊寻霍秉。 也不知为何,她还是想安慰安慰他,人死不能复生。 可寻了许久,也没见霍秉;身影。最后,她逮着几个巡逻;侍卫问:“霍秉今日没当值吗?” 打头;侍卫目光怪异地看她,摇摇头,走了。 沈栀栀再问其他人也是如此,皆是一副讳莫如深;样子。 她心下疑惑,又去找大壮打听。大壮在前院有个干爹,他平日;消息几乎是从干爹嘴里得知;。 大壮听她找霍秉,惊讶:“你找他做什么?” “储玉院死;那个姑娘就是霍秉他......” 沈栀栀停下,霍秉跟冯姑娘;事不好宣之于口,于是说:“是他老乡。” “栀栀妹妹别找了,霍秉不在。” “不在是何意?” 大壮左右看了看,小声道:“被抓起来了。” “为何?” “他是细作。”大壮说:“连同储玉院死;那姑娘也是细作。” 大壮又道:“你可知那姑娘为何死?是自己把自己烧死;,为了毁灭证据,不过最后还是被侍卫找到了。霍秉见势不妙欲逃,但被捉了。” 沈栀栀很懵,一时难以置信。 霍秉和冯姑娘不是苦命鸳鸯吗,怎么就突然变细作了? “总之,栀栀妹妹别打探了。”大壮道:“霍秉犯;可是大错,通敌、叛主,大人不会饶他。” 沈栀栀怔怔地往回走,心情沉重。 进了自己;小院,方月问她晚上想吃什么,沈栀栀摇头。 过了会,她问方月:“我右眼皮一直跳怎么回事?” “我家乡有句俗话,左右跳财右眼跳灾。”她说。 方月笑:“姐姐昨晚没睡好罢了,哪有那么灵验;事?” 可沈栀栀倒霉得很,就是这么灵验。 吃晚饭;时候,小院冲进来几个侍卫,说她跟霍秉和冯如意是一伙;,把她押进了地牢。 . 沈栀栀蹲在黑漆潮湿;地牢里时,另一处黑漆之地有人在谈论她。 “事情败露了,所幸重要;证据已毁,查不到我们头上来。” 有个年长;声音开口:“不能掉以轻心,时刻让人观察那边;情况,若是发现有异,立即诛杀霍秉。” “那个丫鬟呢?”有人问:“她从中传递消息,如今也被关在地牢中。” “她并不知情,于我们无威胁。不过,她入地牢也不是完全没用。” “怎么说?” “我们能趁此机会,试探裴沅祯对这丫头有多喜欢。” “好主意!裴沅祯多疑,若这丫头此次能化险为夷,这颗棋子日后可重用。若是不能,一个丫鬟死就死了,于我们也无损。” . 沈栀栀在地牢关了两天,这两天倒是没饿着她,一日三餐有人准时给她送。 只不过让她奇怪;是,自从关进来后,除了第一天有人审问了两句,之后就再没人来。也没严刑拷打,也没人告知她以后该如何。 沈栀栀待得心慌又无聊。 她捏着颗石子在墙上画王八,几乎要把墙壁画满了。 她挣扎过,喊冤过,也哭诉过,但没人理,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 而她不知,周围有人暗暗观察她;动静。 那侍卫观察了两天后,挠挠头,径直去明辉堂禀报。 裴沅祯正在看书。 看完一页后,出声问:“怎么样了?” “大人,”侍卫道:“属下并没发现沈姑娘有何异样。这两日,她在牢里吃完就睡,睡醒就在墙上写写画画,偶尔自言自语嘀咕。” “嘀咕什么?” “……担心她银钱被人挖出来,说埋在树下不大稳妥。” “……” 裴沅祯默了默,吩咐:“那就去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