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面·归去

蝙蝠侠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杰森，可是当这孩子再一次直白地将这一身伤痕展露在他的面前时，他那颗自以为坚定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动摇了。

头一次，蝙蝠侠不敢再继续直视起杰森的那双眼睛，蓝色的双眸中倒映出了火光与血色，那成了无数夜晚的梦魇源头。

他转过身，用了点小手段让小丑陷入昏迷，等他咱三确认小丑确实已经失去了知觉之后，才偏过头，缓缓道出了那个秘密。

“小丑不能死，因为……他就是小丑病毒的容器。”

“小丑病毒？那是什么？”

“小丑病毒将使感染者变得疯狂、残忍、偏执，并且融入小丑化的人格。谁杀了小丑，谁就是下一个病毒容器，所以小丑不能死，只有他活着，才能继续当一个容器。”

蝙蝠侠对“小丑病毒”的解释使得众人的心里愈发沉重起来，就连杰森一时之间都生出了想要谅解的想法。

初七更是头皮发麻，她想起来之前那个一直试图让她去杀死小丑的声音，是不是也是为了让她彻底沦为小丑病毒的傀儡才会这么去蛊惑她的？

那之前呢？还有没有更出格的蛊惑？她有被那个声音成功蛊惑过吗？

想了大半天，脑子里还是空空如也，气愤的初七只好选择把气撒在小丑身上，于是，她突然开口问道：“只要小丑不死，他就一直是小丑病毒的容器？”

蝙蝠侠给了她肯定的回答：“是的。”

初七若有所思地提议道：“那为什么不想办法让他彻底失去行动能力，让他一辈子都只能瘫在床上呢？”

“没用的，小丑病毒大幅度地提升了小丑的治愈能力，我数次尝试过折断他的四肢来阻止他，但是他总能奇迹般痊愈。完全愈合。”

“既然如此，那么干脆砍了他的四肢不就好了。”

属于小丑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这让还沉浸在“小丑病毒”这一概念中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只是蝙蝠侠看着那双眼睛里所流露出来的完全不属于的小丑特性的情感后，再结合之前小丑前言不搭后语的情况，心里便有了猜测。

“你是谁？”

“我是雷……我是谁不重要，反正只是小丑手下的其中一个受害者罢了。现在的重点是，就算小丑的治愈能力再强，我也不相信没了手脚他还能再重新长出来！”

罗宾还是第一次从小丑的脸上看到那么人性化的表情，他一时啧啧惊奇了一下，随后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就是太不人道了点。

蝙蝠侠的心里也是有此顾虑：“就算没了四肢，一辈子被困在床上，他也还有舌头，他还能说话。小丑的蛊惑能力非常强，小丑女就是被他影响才诞生的。”

他显得忧心忡忡的。

“不！你们相信我，只要没了四肢，我可以发誓，我将会用我的灵魂来牵制他，让小丑再也没

有闲心去害人！！我可以的！”

那个灵魂大喊着表明了自己的志向，从他眼中迸发出的恨意快要将他的灵魂一并灼烧起来。

他愿意用他的最后一片灵魂，他的最后一点执念，来完成这个一辈子牵制小丑的誓言。

为了他的家人。

蝙蝠侠还在沉思的时候，杰森却已经准备行动了，他拾起了之前被蝙蝠镖打飞出去的长刀，冷漠地走到了小丑的跟前，然后缓缓将长刀举了起来。

“对对对！好孩子！就是这样！”那个灵魂狂喜地叫喊了起来，面上的表情十分狰狞扭曲，看起来竟然与平时的小丑没什么两样了。

蝙蝠侠仍旧试图阻止他的孩子进行复仇：“杰森！停下！”

杰森转过头，展露出自己那张泪流满面的脸：“我不会杀他的，但是，我一定要复仇！蝙蝠侠，你不可以阻止我！”

看着这一场家庭闹剧，初七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最终，她叹息了一声，走到杰森身边，拿回了长刀，脑袋里的声音再次试图蛊惑她去杀了小丑，只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有之前那么嚣张，反而显得鬼鬼祟祟的，这让初七瞬间就摆脱了它的蛊惑。

“我来吧……”心脏跳得很快，初七迫使自己尽量忽视身体的异样，想了想，她又补充道：“最后一刀你来。”

初七说完就不再犹豫，手起刀落，就是手法生疏，让小丑多吃了点苦头，不过在场的人都不会介意的，蝙蝠侠倒是还有心想拦住她，只是他的手指才搭上万能腰带，就被一直用余光关注着他的杰森给挡住了。

费力砍完一条胳膊两条腿后的初七已经是满头大汗了，杰森沉默着接过那把染上了血迹的长刀，抿了抿唇，挥挥手一刀砍了下去，手臂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