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海水

姜执宜摁住那块泛红;皮肤，手指触上去还能感觉到火辣辣;痛影。周栩应也在盯着自己，他今天给她;感觉就像是懒得掩饰，一个脱了面具;人。身上;冷和痞混起来，有股懒劲，但浑然天成。 比起好学生，他更适合坏学生。 姜执宜忽然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像是黑暗混沌马路边一个背影，只有路灯散着昏黄弱光，少年很高也很瘦，在泛白;雨幕中被推着行走，黑色鸭舌帽露出冷白;下颚线，看不到眼，姜执宜只记得他腕骨突出;嶙峋。 姜执宜把这一切归咎于染了尼古丁，思绪发沉。 但她莫名;肯定，周栩应绝对不是第一次。可能谁也想不到在荒废;校门角落会撞见这种秘密。 周栩应倒是没注意到姜执宜那些小姑娘;心思，自己仰颈，有些疲;伸手捏了下，他意兴阑珊;回眼，瞥见姜执宜出神;空白，动作一停，耸拉着眼尾停留两秒。 姜执宜听人比喻过有人眼睛像冬季;海，这是她第一次明白是什么意思。 漆黑;凌厉;，寒冷;足以溺毙;。 周栩应就是这样。 她呼吸迟了下。 周栩应勾唇角，笑不达眼底;挑眉，迎着姜执宜;视线伸手。 姜执宜没想到他会突然有动作，表情一下转为错愕。鼻息呼出;热遇到阻挡原路返回，闷在玻璃瓶子一样膨胀。 她先入为主;以为周栩应要碰她。 姜执宜马上就要推开，可周栩应在她动作之前停了手，在距离仅有两厘米;地方。 他喉咙漫出一声懒怠;笑，起身垂下手挲了指尖。 高度倏地拉开，周栩应已经恢复原样，脸上看不出半分和孤颓有关;情绪，一敛又是那个成绩单上第一名;好学生。 但周栩应没走，耗得算久，自习过半他还在这里，在她对面。 过了秒，姜执宜听见他没头没尾;问：“被人欺负了？” 姜执宜皱了下眉，他就这么轻描淡写;说出来，那块禁地被针戳;不适，她后知后觉;想起周栩应手指经过;还是她唇下;伤痕。 她感觉到他;目光还在头顶，灼灼烈日，耀眼炙热，他也一样。 姜执宜不知道他怎么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但她不觉得两个人;关系到了需要说这个;地步。外套蜷成一团窝在怀里，脸往怀里缩了一点，衣服恰好挡住，扯着嘴平常;理由，声音淡淡：“趴在桌子睡觉时不小心碰着了。” 她说谎，周栩应不是看不出来。 他哼笑了声。 这笑有点轻，声线偏低，刺着耳蜗痒痒;，姜执宜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她总觉得这个人表里不一;太难琢磨了，看着挺好;，但坏;时候也更惹人眼。 这种没由来;距离让姜执宜往旁边挪了步子，她缓了缓，微扬起下巴，也打量他。 周栩应不躲不闪，笑不达眼底，骨相线条立体深邃是盖不住;凌厉。 两个人;视线隔空拧成一条细线，对峙纠缠。 然后姜执宜平静;得出结论，她不想沾，一点也不想。 快速收拾好情绪走出闷燥，把自己隔绝回没有波澜;真空区，这是她最擅长;事情。不管是慈好那个男人还是周栩应，姜执宜从小到大学到;第一课就是伪装自己。 她若无其事;岔开话题：“那你呢。” 姜执宜歪头故意说：“周同学好像有点特别。” 周栩应嗯出一个音节，日光钻进树叶;缝隙，明暗有别;影子和叶子同样形状，他冷峻;眉眼被分割成深邃;两部分，周栩应点了下头。 姜执宜不说了，她蹲;头有点晕，想站起来。小腿血液不通，身影一晃差点摔倒，人眼疾手快;撑住了地面维持平衡。 周栩应看见也不帮忙，只是斜靠回墙淡淡反问：“是吗。” 姜执宜古怪;瞥他一眼，不知道要怎么跟这个人交流。和上次;情景有些颠覆，但刚才一个来回，她心里那点恶劣也跟着冒出来，姜执宜揉着腿起身，弯起眼睛冲他笑：“是呀。” 特别混蛋;特别。 周栩应看下来，目光落在她唇角;弧度，黑眸凝着。 姜执宜被他盯得一滞，笑容僵硬了点。 周栩应嗤笑：“真假。” 下一句，姜执宜听见他毫不留情;评价：“笑得真假。” 不是询问;真假，是说她真假。 “......” 钟表上;分针走动，墙角阴影角度更斜，风把树上;叶子吹到铁缝外，她往外看了眼，慢吞吞;撑起身。 她不在意他;话，只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再继续呆在这里了。 姜执宜伸手扫了扫校服;褶皱，转过身开口：“那这个...” 窸窸窣窣;脚步又轻又突兀，一声又一声;砸进耳蜗，姜执宜敏锐;住口。 有人来了。 她身体绷紧。 周栩应斜睨了姜执宜眼，跟着侧头。 脚步越来越清晰，不像是成年人;沉重稳落，而是一种轻缓;探寻。 如果不是老师，那就是...慈好！ 姜执宜;直觉让她心跳猛然加速。 他们;位置很巧妙，一半是墙壁一半是树影，过道狭窄;只有一个人;宽度。来不及跑了，那瞬间，姜执宜第一反应就是蹲下藏起来，躲开恶鬼;追踪。 但周栩应一点波澜都没有，他无所谓也不怕，就算是老师来也不会怪一个稳状元;好苗子，他随便扯个理由就可以过关。 倒是身边;女孩像是受惊;兔子，抿着唇角警备十足。 周栩应眼中划过一抹探究，想到什么。 姜执宜一直盯着那个方向，率先撞入视线;不是那个人;脸，而是一双黑色;短靴。 姜执宜太熟悉了，这双靴子踩过哪里。 电光火石;一秒，姜执宜本能;蹲身，周栩应站在这里，还有一丝逃脱;可能。 “你做什么？” 周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