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起薛成不知道她的闺蜜，于是介绍道，“她也是我同学，她成绩和我也是不相上下。她听我说了之后，告诉我，我是杂念太多，需要重新回到从前那股专注力。可是，我看书，看视频，问老师，我还是找不回我的专注，杂念依旧在我脑海里到处蹦，恶性循环到今天。”

“我爸妈还有我哥哥倒是不着急，还乐呵呵地让我放松不要紧张。”聂晓微苦着一张脸，“别人家的家长都是慌乱得要命，我家倒是一点也不介意，说考砸了有他们养我。我哪能让他们一辈子养我啊。”

“你家心态还挺好的，”薛成转过身面对聂晓微，一边倒着走，一边对她说道，“不过你也不用灰心。一直在高处的人突然摔下来，是很常见的事。就像体育竞技世界里，有很多这样的例子。他们多少人年少成名，却在大赛中一失利频频失利。那些人当中有一部分，接受不了，直接退出。也有那么些人，直面失败，调整心态，重回巅峰。”

薛成的话聂晓微已经听过多次，实属老调重弹。她内心毫无波澜，说道：“我现在直面不了失败，调整不好心态了。可我又不能接受自己退出。”

“我可以给你的经验是，尽力，不留遗憾。至于结果如何，我想都是最好的安排。即使你觉得这个结果是件遗憾的事，可是谁没有遗憾呢？”

聂晓微愣住：“我以为你会说加油，不要给自己压力，下一次会更好……你这种说法，我是第一次听到……”

“怎么说呢？此时困扰你的事可能终究有领悟的那一刻，只是需要时间而已。你若是尽力了，在机遇来的那一刻你就抓住了，对不对？”薛成微笑，“就像你平常对物理头疼，但你认真学，也慢慢学会了，对系统出物理题的恐惧也会慢慢消失，对不对？”

聂晓微一怔，随即露出了微笑。她看着路边灼灼其华的桃花，心中暗想：我物理会有进步，那都是因为你啊……

薛成看到她脸色泛红，一副吃惊的样子：“原来你经不得夸吗？刚才陈岳说你仙女姐姐的时候，你还害羞。”

聂晓微脸上更热了。她别过脸，不让他看到她的脸，即使那不是她自己的脸。

“不过，刚才你说你因为我就紧张，是吗？”

聂晓微一惊，心里怦怦跳。他该不会察觉到什么了吧？

“那我要经常出题考你了？”

聂晓微有些懵，他这是想帮她解决她的问题的意思？

很快，她立即热情高涨：“好吧！你来。”

薛成想了想，问聂晓微：“刚才表演戏法的时候，系统都出了什么题？”

“说到这个，刚才系统出了个数学计算题：99×99，我一下子就答出来了，不到2秒！”聂晓微喜形于色。

薛成挑眉，她刚才还是一副天压下来的样子，现在倒是心情愉快。

他问道：“怎么算的？”

“99×99，99×（100-1）就行！”聂晓微还在得意，“才不会真的99×99呢，9900-99，岂不简单极了！”

薛成忽生逗她之心：“那么，我出个这样的计算题给你？”说完，他顿了下，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来不及细想，便听到聂晓微神情紧张又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说：“你说。”

薛成笑了下，道：“99×97。”

聂晓微一下子呆滞，99×（100-3），9900-99×3……等于多少……

“十秒了，你还没算出来？”薛成的笑容越来越大。

聂晓微讷讷地报出了答案：“9603。”

薛成笑到后来，问她：“你是怎么算的？该不会是9900-99×3吧？”

“……”聂晓微突然灵光一闪，“啊——为什么我不97×（100-1）呢！”

聂晓微瞪着薛成：“你故意99×97的，对不对？”

“对。我听你这么分析，所以我就这么出，看你会不会被带偏到99×（100-3），果然你真的被带偏了。”

聂晓微先前的得意劲儿一去不复返，只是在那儿泫然欲泣。

薛成看她这个样子，笑道：“打击到了？”

聂晓微回头，有些呆住。夕阳之下，薛成的笑容晃了她的眼。之前看他的笑，大多数是带着礼貌疏离的。她想，不知道他自己那张脸，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聂晓微心情突然变得很好：“笑话，本姑娘不会被轻易打倒，你多出题吧。你出的题，比系统有人味多了！”

薛成一愣，不由失笑：“我本来就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