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

“你知道吗？在一周前，我就开始倒计时，给你买了礼物，还提前订了花和蛋糕。”

“方栖泽，对不起......”

电话那头缓缓开口。

“你想知道礼物是什么吗？”

还没等她回答，他就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是戒指。”

说完他又笑了，他为她准备的那枚戒指，是专门定制的，还原了电影《色戒》中王佳芝的粉色钻戒。

那天晚上，他在她家。两人吃完晚饭后，坐在沙发上看了《色戒》这部电影。

中间有三段尺度过大的激情戏，她直接转头不看，方栖泽只觉得她可爱，一把将她搂到怀里，连连亲了好几口。

他倒是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地将那三段戏看完了。

随即，他恶趣味地凑到她耳边：“糖糖，那么多姿势咱们要不要挨个试试？”

“方栖泽！”唐雨瞳简直受不了他满嘴荤话。

电影放到结尾时，他注意到唐雨瞳眼眶微红。

珠宝店的老板将红色小盒子打开，里面装着的，是一枚用粉钻镶成的戒指。

王佳芝看了眼易先生，然后将手指上原本的那枚取下，小心翼翼地将镶粉钻的戒指拿起，仔细打量。

易先生就在一旁深深地看着她。

“你喜不喜欢我选的钻石？”王佳芝举起戒指问易先生。

“我对钻石不感兴趣，我只想看它戴在你手上。”易先生的眼神也是难得的温柔。

......

那时，他见她愣愣地盯着王佳芝手上的戒指，他就知道，她也喜欢。

于是，他花高价买下了卡地亚定制，主石用了一颗六克拉的粉钻。粉色娇娇嫩嫩，在方栖泽眼中，她的女孩再怎么高冷也始终是个小姑娘。

他预想了，唐雨瞳多半不会接受这个礼物，但那也没关系。他想让她明白他的心，他想让她知道他想娶她，这就已经足够。

方栖泽的声音显得些许苍白无力，就像是苍茫海边随风飘动的旗子。

“唐雨瞳......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方栖泽......”

“唐雨瞳，你有和我想过未来吗？”还没等她说完，方栖泽就这样冷不丁地又问了一句。

随即自嘲道：“我想过，不止一次，一直在想。”

“......”

“我想和你领证，结婚，你不喜欢人多，我们就不必邀请那么多人，但还是想隆重一些。如果我们将来有了孩子，是女孩就叫‘方糖’，是男孩就叫‘方思瞳’，可我想了好久，还是觉得姓唐比姓方要好起名字，‘唐’字在前，叫什么都好听，将来还是让孩子姓唐吧。”

就这样说着，方栖泽一时间情绪上头，连声音都带上了哽咽。

“可我一想到有了孩子，就会有个外来者闯入我们的二人世界，你的心里就多了一个重要的人，我就不能接受，你又那么怕疼，生孩子会很疼而且有风险，想了很久要不还是算了吧。”

“......”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方栖泽现在终于知道了，和他在一起那么久，唐雨瞳从未想过和他的未来。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他将她缝进了生命的缎锦里，深入骨髓，挥之不去。

“既然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发生关系，为什么要给我希望？！”吼出这句话后，方栖泽心中的怒火到达了极点，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崩溃。

“唐雨瞳，你说话啊！”

“我......”

“那你想我怎么样啊，只是谈个恋爱而已。”

电话那头的她声音在颤抖，可说出的话却还是这么薄情。

方栖泽紧紧地握住了拳头，面容变得狰狞了起来，举起拳头向对面的墙壁狠狠砸去。

一拳下去，拳头已然渗出了血。

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方才在门缝间窥见她的那一刻，方栖泽就发觉自己忘不了她，他不会放手，必须要和她在一起。

“好，那就分手。”许久，方栖泽终于冷静地开口。

然而，此刻他的一双桃花眼里却酝酿着风暴，带着要将一切摧毁的暴虐，与他平静的语气大相径庭。

“对不起。”

今天晚上，唐雨瞳不知将这句话说了多少遍。

方栖泽不想听她说这句话，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