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妻罗氏
春雨去瞧了才知道,原来不仅是贪官污吏被惩治了,还有之前那个挺轰动的罗玉山反诗案,涉案的不少人也被抄没了家产,因此空出来的商铺不少,不过有门路的人家也很多,她又财力有限,便定下了城西一处不大的铺面,要价五百两。 又是借钱买铺子,春雨觉得借钱这个事儿也是一回生二回熟,一边无比怀念着后世的企业融资模式,一边到处借银子。 糕点铺子的收益不错,开了三四个月,净收入了一百多两,再加上饭馆每个月能拿二十两,她自己手里的现银是二百一二十两的样子,缺口挺大,她又分开借钱了。袁老太太那里借了五十两,彩云给了她一百五十两,还差一百两,有些不好凑。定下来的时候她特地去问交割时间,也没瞒着常嬷嬷。结果到了下午,东风就来了铺子里,送了一张银票过来:“大姑奶奶听常嬷嬷说了你手头紧的事儿,便说先借给你,等你有了银子再还她。” 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陆琳借钱给她,却要让陆晟身边的人给送来,不过毕竟时间有限,她道过谢就跟赵平顺一起去衙门办了商铺过户的手续。 跟之前相比,这一次她就淡定许多,毕竟当时有户籍的压力,现在则是纯粹的财富积累。但是她也还是高兴,尽管有借款,那也是属于她的产业!往小匣子里放进了第二张房契,春雨干劲十足。 她想好了,新铺子面积比较小,就不设加工了,纯销售,每天从现在的铺子里往那边送货,这样那边暂时只要一个人看着铺子就好。不过现在的糕点小作坊就要加大产量了,光她和陈氏还不知道能不能忙得过来呢。 回到铺子的时候,正好赶上有人在铺子门口闹事。准确的说,是发生争执的人走到了她的铺子门口,虽然与她无关,但是这么堵着门口也影响生意。春雨就沉了脸,看着其中的男人,斥责道:“你们做什么堵在我家门口?” 吵闹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有三十岁左右,人高马大的,却脸膛通红,满身酒气,正两手拖着一名女子往前走,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那女子衣着破旧,头发纷乱,看不清面目,正抓着男人的手又掐又咬,拼命反抗,但显然体力差异极大,醉醺醺的男人力气很大,她挣脱不得。身后还跟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子,满脸的眼泪,显然是吓坏了。 路边也有人围观,甚至有人跟了他们一大段,嘴里劝着“别打了”、“看吓着孩子”,却也不甚奏效。 春雨的声音不低,在场的人都听见了,便有人又劝:“齐老二,别闹事了,快家去吧。” 那个叫齐老二的醉汉瞧了春雨一眼,见是个年轻姑娘,浑不在意:“怎么着,我教训自家婆娘还碍着你们的事了?你们给我银子了吗就管我?” 春雨皱眉,买了铺子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她叫平顺回铺子里去,自己则转身去叫了街上巡逻的衙役。 官差过来,齐老二才收敛了些,大约是闹腾得有些累了,把老婆往边上一甩,自己盘腿坐在了糕点铺门口。 “这不是你坐的地方,商铺门前不得停留,起来起来!”衙役上来驱逐他。 他那娘子被摔得狠了,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孩子叫着“娘”,嚎啕大哭,越发不安静了。 “这是哪个坊的?谁认得?叫个人把他们坊正叫过来!再去叫郎中!”衙役也觉得吵,可也不好对孩子发火,便虎着脸训斥那醉汉,“众目睽睽之下把人打成重伤,就算是你自己的老婆,你也太过张狂!” 很快有个中年人过来,对着衙役作揖:“差爷,小人是东边平义坊的坊正,这齐老二是坊里的一个闲汉,终日喝酒耍钱的,冲撞了差爷,还请差爷海涵。” 衙役是京兆府的人,跟这些坊正也脸熟,便缓了些神色,道:“这人也忒不像,自家事闹得这样大,当街打老婆,我这边的商户都让他堵了门,太不象话!” “是是是。”坊正瞪了一眼齐老二,道:“差爷有所不知,他日日吃酒耍钱,全靠他娘子替人洗衣缝补为生,如今又生了念头,要把他娘子典给城外一家财主两年,生了儿子再领回来,然这女子颇为贞烈,誓死不从,便闹将起来。” 围观众人顿时哗然。 典妻之事,前朝本朝都有,只是一般都是穷乡僻壤活不下去的人家才会这么做,京城受天子教化,首善之区,可从来没有这种事。这下子人们看着齐老二的眼光就变成了鄙夷唾弃,对他那重伤的妻子也同情起来。 春雨站在一边,久违的觉得,好想打人! 衙役也没想到是这般内情,对这齐老二越发不屑:“无耻刁民!” 齐老二就是块滚刀肉,根本不在乎这些,还嚷道:“我典我自己的女人,又不是拐子,犯王法了吗?你们都好心,谁给我银子?” 人群里有妇人认得他们,便叹气道:“可怜他老婆,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