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变故
威远侯府最近真的倒霉。 正所谓祸不单行,世子爷这一辈,每一房都遇上了事情。相比较而言,二房长女陆瑜的婚事不顺只能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烦恼。世子这一房因为嫡长子陆旭的入狱而乌云罩顶,当然,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即将临盆的姨娘和她腹中不知男女的孩子就无人问津了,没看之前兴风作浪的高姨娘都被禁足了么。真正让人惊掉下巴的是庶出的三爷,平常只是管着府中庄子铺子的一个闲人,居然劳动锦衣卫出马,被下了诏狱。 “锦衣卫不是只管当官的吗?怎么还抓他呢?”听彩云说了最新消息,春雨很诧异。 彩云摇头:“许是犯的事大,里头牵扯着当官的吧,等案子判了咱们就知道了。” 还不等案子判下来,春雨就知道了更多的相关消息。京城百姓跟别的地方不一样,闲聊的都是大事件,尤其是撸串的时候,一边吃肉一边说八卦,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面前的俩人是刑部的大官呢!托这些食客的福,春雨也知道了不少事儿。 “威远侯府可真是缺了大德了,那么些拐子,居然是他们养的!” “嗨,你别听风就是雨,我听人说了,是他们府上的三老爷干的,一个庶出的,正事做不来,干这伤天害理的勾当!” “庶出的也是侯爷的儿子吧?儿子干这样的事儿他能不知道?赚的缺德银子他花了没有?” “说这陆老三就说陆老三,可别攀扯别人,人家侯爷还有妹子在宫里当娘娘哩!” …… 春雨回家把街面上听到的消息说给彩云听:“你说这是真的假的?” 彩云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罪名,一时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空穴不来风,说不得是真的。我们姨娘在的时候就说过,这位三爷不简单,府里居然没人知道他天天在忙什么,本身就是一件奇事。不曾想,竟然是这样的事。” 拐卖人口,训养瘦马,勾结官员,利益输送,财色交易,心黑手狠,门路强大,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春雨感慨:“要按你之前说的,府里这几位老爷一比,还就是这位有能耐,可惜不在正路上。” 忽然想起袁秀秀让她带给陆晟的话了,春雨仔细一琢磨,就觉得此“三爷”弄不好就是彼“三爷”,估计传言还真就是事实。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侯府里日子可就难过了。”彩云说,“就看宫里娘娘和五殿下愿不愿意伸手帮忙了。” “帮忙?这么大的罪也能帮忙吗?”春雨问,“五殿下不要名声了?” 彩云笑了:“你啊你,说你懂吧,那么些规矩套路你都不知道,说你不懂吧,你瞧,可不就说到点子上了。” 侯府里应该是日子不好过,代购婆子好久都没来了,涂氏她们也没人再来找春雨,倒是彩云把白露的嫁衣赶工完成后,带回来了一点新的进展:“户部的事儿一时审不完,且得拖着,倒是三爷的事儿快,说到底他是个白身,牵扯的江南的官员也都抓了个差不多,再审审估计就能从诏狱出来了,到时候转去刑部,该怎么判怎么判便是。” 毕竟是原来的老板,出了这么多事情,多少还是会关心一下,春雨暗想,不过也就是仅限于此了。 只是给她带来最新消息的却不只彩云一个人,最近一直很忙的陆晟又出现在了春雨的摊子上:“等下再给我做个芸豆饼,难得家里祖母喜欢。” “大人稍候。”春雨先把给陆晟的烤串递过去,然后擦手去拿芸豆。因为怕串味,也为了保持卫生,她一直都在车上备着好几条泡了胰子水的布巾和干净的棉布,权当消毒湿巾来用。 陆晟一边吃着羊肉串一边看着春雨忙碌,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也没那么累了:“你倒讲究,左一下右一下的。” 春雨把芸豆包在了白布巾里,才说:“也不算是讲究,只是做吃的,最重要的就是得干净,这是底线啊。” “底线?”陆晟重复了一遍,叹息,“若是人人都有底线,我们也不用这样忙碌了。” 这说到公事,春雨就不能随便打听了,好在陆晟也有分寸,并不多说什么案情,拿了东西就走。 春雨纠结再三,还是问:“大人,威远侯府的案子,那个证人,不会受牵连吧?”京城百姓爱议论豪门贵族,侯府里出的事情也快传得人尽皆知了,袁老太太还特意来问她们,有没有办法知道袁秀秀的情况。 陆晟拧眉想了一会儿,才知道春雨说的是谁,只是他也不能保证,就含糊道:“她不犯事,自然无事。” 说了跟没说一样,春雨腹诽,只是也不能再问了,便作罢。然而,事情的发展很快就超过了人们的预期,或者说,人的言行才是最难被预测的,一个人对于一个家族究竟有多大的影响力,或者破坏力,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