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只狐狸
那件队伍,低垂着头,手指指节都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一滴一滴大颗的泪水从眼眶滚落,砸在地板上。 周围的队员根本没见过平时毫无破绽的北信介露出这脆弱的一面,都纷纷表现出错愕的表情,但很快就都变成“本应该如此”的笑容,没有多言,也不需要多言,只是在黑须监督说话完毕后,他们朝北信介深深地鞠了一躬。 众人齐声道:“以后请多多指教了,主将!” 北信介的眼尾还有些发红,“嗯!”,接着他也朝队员们鞠了一躬。 “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 我别开头,只觉得再看下去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恭喜你啊,信介。” 我对着夕阳说道,摸摸自己的脸,才发现腮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泪水滑过了,我用力地吸吸鼻子,胡乱擦了两下脸上的泪水。 虽然很想当面对信介说,但他们应该快开始训练了,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于是我正要离开时,有人叫住了我。 “小爱?” 我还抱着膝盖蹲在排球部的门口,看起来就像是正准备堵人的小粉丝,“信介,你不是要训练吗?” 我猜我这副脸上挂着泪痕的样子肯定蠢透了,于是迅速低下头。 “去接点水。”北信介的手里拿着几个宝矿力水壶。虽然我低头的速度很快,但还是被看见了,在看到我的脸时,他眉头微皱,“你哭了吗? 一贯冷静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急躁,宝矿力瓶子被他放在地上,像几个排队站好的锡兵。 他蹲下身来和我平视,“是不是受委屈了?有人欺负你?” “不不不。”我连忙摆手,“这是高兴的泪水。” 听到这话,北信介紧张的神色总算是放松了下来,他牵起一个柔和的笑容,“是遇到商场打折扣吗?还是扭蛋机扭出了限定款?” “不是啦,我是在为你高兴。”说到这时,眼眶里泪水又充盈起来,我一个没忍住,就滚落下来几颗。 北信介用手帕替我细细地擦拭着眼泪,“为我?我应该给你说过黑须监督有意让我担任队长。” 我微微仰起头,享受起他的服务来。 “不一样嘛,就像是稻荷神有个初午祭作为统一的祭祀之日,今天也算是纪念日,是有意义的。”我解释道。 等到脸上的眼泪被擦干,我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也许还露出了好几瓣牙齿,反正我现在就是非常高兴,高兴得都不太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了。 “恭喜你成为了排球部的队长,信介。” 北信介愣了一下,然后眯着眼睛笑了,他的手指轻轻碰了一下我的脸,“谢谢你,小爱,听到你恭喜我,我好像比想象中还要高兴。” “那就好,信介,你稍微把头低下来一点。” 我说完这句话,北信介歪头疑惑了一瞬,但还是垂下头来,“嗯?是有叶子掉在头发上了吗?” “一直以来都辛苦了,信介,你做得很好。”我抚摸着北信介的发顶,一下又一下地从头顶到后脑勺,他的白发发丝很柔软,顺滑得就像是一匹绸布,“这是稻荷神让我告诉你的。” 北信介没有动作,而是任我抚摸着,似乎还很享受,我感觉自己像在撸一只大型的犬科动物。 过了一会后,他拉住我的手腕,我的手顺势就落在了他的脸侧,这种程度的触碰以前不是没有过,但这里可是随时都会有人来的排球部门口。 “那就请稻荷神继续注视着我吧。” 他嘴说着稻荷神,金棕色的眼睛却不肯挪动分毫地注视着我,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我所感到陌生的欲念。 “嗯,会的。” 我应了下来,心脏却开始乱序地敲击着第三根肋骨。 * “北前辈,打水需要这么久吗?”应该是叫银岛的男生探出一个脑袋,然后被蹲着的我们吓了一跳,“哇唔!前辈你还在门口啊,这位是...应该是龙野同学吧。” 我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裙摆,“没错,我是龙野爱,银岛同学。”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名字。”银岛看上去颇为感动。 我:“因为常常会听信介提起你们。” 银岛:“哦哦哦!有种去朋友家玩的时候被对方父母夸了的感觉。” 北信介也站了起来,还顺手把水壶捞进怀里,“是吗?” “银岛,你跑到这边来偷懒了吗?”宫治抱着排球,探出一个银色脑袋,看到是我时笑着打了个招呼,“噢,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