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只狐狸
摊手。 宫侑皱起鼻子发出一声哼,食指又用力地指向宫治,“白痴阿治,快点起来去训练了,你这家伙别想给我偷懒。” “知道了。”宫治懒洋洋地从地上爬起来,“我先帮龙野把票纸收拾一下。” “那种事情她一个人就可以做吧。”宫侑一副还有什么能比训练还重要的表情。 “宫侑,你自己也是志愿者之一,倒是稍微给我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啊。”我叉着腰走到他面前。 “不要,麻烦死了。”宫侑抱着手臂,往后仰了仰,“你能别离我这么近吗?洗发香波的味道都窜过来了。” 这可是椰奶香型的洗发香波,是广受好评的清香不腻,宫侑竟然还一副很嫌弃的模样。 “难道你想被北前辈知道自己连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好吗?” “除了排球之外其他方面通通为负的宫侑同学?” “欸?不要这么夸奖我啦,小爱。”宫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这什么反应啊!正常反应应该是被戳中痛处的羞恼吧,这什么啊?我哪里在夸他了?他怎么还能一副挺骄傲的样子。 难道...难道是抖M吗他?! 我决定不再以正常人的准则去衡量宫侑的心思。 “看在你夸奖的份上,我就来帮一下你们吧。”宫侑把他脚边那一处的票纸捡起来扔进投票箱里,“我捡完了,你们加油。” 宫侑说完这句话,朝我眨了一下右边的眼睛,随后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走出了活动室。 我懒得再搭理他,加快了手下捡回票纸的速度,宫治也在帮忙捡着,不多时就已经被我们捡的差不多了。 我又仔细地用目光检查着活动室的各处,看见还有一张票纸正躺在柜子的前面,应该是最后一张了。 于是我走过去,我的指尖刚碰到那张票纸的时候,另一只手也搭在了票纸上,手指修长但并不纤细,指甲边缘修剪得十分干净,中指和拇指上还残留着几条短短的碳素笔痕迹。 “真的很像吗?”手的主人正在问。 我抬起头看向宫治,他表情认真,窗外的阳光被百叶窗切割成一条条的光带,在他的脸上落下清晰的明暗线条。 “我和阿侑,真的很像吗?” 语气平静,如常得就像是询问今天的天气,但隐藏在阴影之下的眼神却很急切,像是在渴求着什么,是一种饥饿的眼神。 “不是哦。”我摇头,“不知道治君自己有没有发现。” 我将右手抬离地上的票纸,伸出食指在离他眼睛只有寸许的地方停下,宫治没有闪躲,只有睫毛在轻微地颤动着。 “治君的眼睛颜色是冷调的,和宫侑同学的不一样。”我搜肠刮肚,试图让自己的话更加具有说服力,“在医务室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这件事,当时我还感慨治君的眼睛就像天快黑时的一抹灰,虽然是冷色调,但因为还留有太阳余晖的温度,所以并不冰凉。” “那你之前把我叫成阿侑是...”他微微偏头问。 事到如今,我好像也只能承认了,“是在报复啦,谁让你也在捉弄我。” 我又继续说道:“话说回来,被误认成是宫侑这件事,会让治君很苦恼吗?” “说不上苦恼。”他顿了顿,垂下眼睫,那种急切的眼神缓和了些许,圆圆的眼睛低垂着,看起来有点像小心翼翼讨人欢心的狗狗,“只是稍微有点想...有一个人可以只看着我而已,因为阿侑那家伙实在是很耀眼啊,虽然我个人很不想这么说。” 宫治没等我说话,就站起身来,把那张票纸捡起来放进投票箱里。 “这张票纸是投给超自然研究社的哦。” 他说完这句话,就向我告辞和宫侑离开了。 宫治走后,我看向投票箱,最顶上的票纸上写着: 投票社团:超自然研究社 投票人:宫治 什么嘛,怪让人感动的,我抚摸着那张票纸,上面似乎都还有宫治指尖的温度。 * 日子本应该按部就班地这么过着,但在此期间也有一件不这么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在周三的时候,又轮到了我值日,所以我特意早起,在天空还被一层灰白色的,像牛乳一般的雾笼罩着的时候,我就乘坐公车来到了稻荷崎。 经过自行车棚的时候,我的余光偶然瞥到两个人正在锁车。 原来还有人这么早来的吗?我还以为除了北信介之外,就是我来得最早了,说起来,北信介那种数年如一日的自律还真是让我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