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野川季出生在一个优渥家庭,爸爸是一家大型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律师,妈妈是东京某家医院的副院长。父母对野川季竭尽全力的疼爱使得他无忧无虑地成长。 但由于父母身份的金贵,野川季频繁地遇上为了求父母办事而接近自己的人。大人、大人的孩子、大人的手下,他们无一例外想通过野川季向他的父母传达某种讯息或是请求。 入学青桥后,越来越多同龄人在父母的授意下企图与野川季交好,或是赠予他一些自己做的手工和食物,或是给予他不留余力的赞美词,就连勾引这种事都有过,喔,这种手段男女都有用过。 野川季从来不去揭穿,他心安理得地享受他人虚情假意的示好。他没什么需要通过努力去得到的东西了,仔细想想,他这一生都不需要做些什么,就已经轻而易举地得到别人梦寐以求的所有了。 太无聊了,人类到底都在为些什么无聊的事物而活着啊。 “你爸爸出车祸当然得送医院啊,可是床位不够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这一日,野川季一如既往地敷衍着请求帮忙的同学。 那位同学急得焦头烂额:“可是、可是你妈妈的医院还有一些专门为VIP设置的床位吧?我听说有一部分处于闲置状态,我和野川是朋友吧,可以请您让令堂通融一下吗?” 野川季从书里露出一双眼睛,他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既然我们是朋友,那你怎么好意思麻烦我呢?” “是出于‘要把麻烦事推给朋友’的心态来和我交朋友的吗?可是这样的朋友我还有好多唉,如果帮了你的话,就不得不帮别人吧?”野川季不着痕迹地扫了一圈周围支着耳朵往这边偷听的人。 “可是我爸爸……” “真是烦死了啊!”野川季将书一摔。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心里没什么感觉,只不过得给这些自己没本事只知道求人的软蛋一点威慑才行,“所以我不是从一开始就把我父母的电话号码公布出来了吗?!既然是要找他们的话为什么来对我示好?我既不是律师也不是医生,被烦急时说我是杀人犯还差不多。” 窗外的暖阳扑在他脸上,啊,真是,如此明媚的阳光,照在人身上舒服死了,可他却要站在一群白痴中间佯装发火,真是辜负了一个好天气。 “我说你们,整天对有钱人家的孩子点头哈腰,要是没点本事活在世上就干脆去死算了。”野川季语气咄咄逼人,嘴角却噙着微笑,他目光所及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今天天气很不错,我正好有去死的打算,有人想跟我一起吗?在这之后让父母用‘我的孩子是在野川季的胁迫下自杀的’说不定能讹上一大笔。” 全场鸦雀无声。下午放学后野川季就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 二年二组的班主任是一个看上去老实憨厚的年轻女性,刚入职不久,笑起来时还带着三分青涩,粗韧的黑发和简约单调的穿搭风格让她看去有些老土。 桥本美惠子抬头看着站在其面前的野川季,心平气和地说道:“我听同学们说你今天对他们说了让他们去死的话。” “要是我让他们去死就真的去死就好了。”野川季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老师不是很关心学生吗?之前还给父母出差不会做饭的学生送过好几天便当,可是为什么从来不关心我?” “什么?”桥本美惠子面露疑惑,她先是露出被野川季拆穿她私自给学生送便当的事的窘迫,随后咳嗽了一声说:“我也在关心野川同学呀,老师对每个同学都是一样的。” 野川季无声地盯着她,具有压迫感的眼神令桥本美惠子一时间呼吸不自在,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一个高中生盯得手足无措。“我……” 野川季打断她:“老师是在骗人吧。” “‘这个学生在胡说些什么呢?家里这么有钱,拥有一对有权有势的父母,每天回家都能被下人伺候的大少爷,还需要我一个拿着只能勉强维持生计的薪资的老师关心吗?’老师刚才是这么想的吧?” 桥本美惠子吓了一大跳,面色不由白了白,虽然她不完全是这么想,但大方向野川季说得可是一丝不差。他难道有读心术吗? “因为见识过太多跟我虚与委蛇的人了,嘴上说一套,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套。明明说着‘因为野川很吸引我,所以我要跟野川成为最好的朋友’,可实际上惦记的却是我父母的权势。”他可没有读心术,完全是通过积累学会了察言观色。 “听过太多所以已经麻木了,但是如果有人要是对我说‘我接近野川其实是想成为你的新爸爸或者新妈妈’,我说不定会打起精神帮一帮他。“野川季神情轻松地说了个玩笑,可惜除了他单调的笑了两声外无人附和。 “老师想当我的新妈妈吗?”野川季询问。 “野川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