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

钟瑶打开门，秋牧覆首先看到的是努力伸长上身和手臂，够着被放在床头柜上手机的苏虔浅。

钟瑶率先进了门，将苏虔浅的视线遮住，并没有看到后面还有人进来，她贼兮兮地收回了手，尴尬地朝着钟瑶笑了笑，轻声叫了一声“阿瑶”。

“打住，撒娇没用啊。”钟瑶皱着眉头检查了一下苏虔浅左手上的纱布，松了口气，“当心挣开了线，不让你看手机是让你好好休息的，不是让你干这个的。”

“呜......”苏虔浅扁了扁嘴，眉头轻轻皱了起来，眼眶里立马有水雾泛起，仿佛下一秒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然后手机便被一只手递到了苏虔浅面前，苏虔浅抬起头，刚刚逼出来的水雾立马被吓了出来，她赶紧连声说着谢谢，然后下意识伸出双手就要接过秋牧覆手里的手机。

“用右手接。”秋牧覆出声提醒到。

钟瑶记录了一下苏虔浅的状态，看着气氛有些怪异的两人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叮嘱了一句“记得休息”，然后就出去了。

苏虔浅拿到了手机，却只是傻傻地放在解锁的界面没什么动静，眼睛倒是不老实，一会儿瞟一眼坐在病床边上回着消息的秋牧覆。

秋牧覆抬起头，刚好与苏虔浅的目光相撞，看着苏虔浅慌忙移走的眼神，莫名地感觉有点好笑，“不是要用手机么？总看我干嘛？”

“拿手机也是想给你发信息确认一件事情的，但你人现在就在我面前，所以就没有发信息的必要了。”苏虔浅扣着手机的边角，语气怯生生的，低着头不敢秋牧覆。

秋牧覆将手机锁了屏，放到了一边的床头柜上，将椅子拉近了一点，出声询问道：“你想确认什么？”

“啊，就......那天你说的话，还算数么？”苏虔浅说完这句话，紧张地等待着秋牧覆的回答。

秋牧覆轻轻笑了一声，“我有点不想算数了。”

苏虔浅抬起头，眼里盛满了失望，但还是打起精神，勉强笑道：“那我联系人帮你做记忆清除的工作。”说完便端起手机，打开了拨号界面。

秋牧覆有些意外，往前凑了凑，然后用手轻轻按下苏虔浅抓着手机的右手，“你说的是哪件事？”

“那天在机场，你说你想保留记忆的事情。”苏虔浅看着近在眼前的秋牧覆，下意识地向往后靠一靠，却发现身后已经没什么空间了，只能微微转头，避开了和秋牧覆的眼神接触。

“我说的不是这件。”秋牧覆看着苏虔浅的反应，坐回了座位上，然后又将椅子往前挪了挪，继续说道：“我指的是你追我的那件事。”

“啊啊，我知道了。那我会保持距离的，不过我这几天又给你拉到了几个新的商务，我待会儿让万星的员工传给你的经纪公司。”

苏虔浅说完，又想举起手机发信息，却发现秋牧覆的手还压在自己的右手上，她下意识地拿起左手想要去扒拉开秋牧覆的手，却被秋牧覆轻轻抓住了手腕。

她听到秋牧覆低低地笑了一声，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啊对不起，你说你说。”苏虔浅左手微微用力，想挣脱开，但秋牧覆却意外的坚持，她又因为手上的伤势而不太敢用力，只好维持现状，专心听起秋牧覆说的话。

秋牧覆身体微微前倾，离苏虔浅更近了些，用苏虔浅不曾听过的温柔语气慢慢地说道：“其实从一开始，我们之间的信息就是不对等的，对不对？你是我的粉丝，知道我的过去，知道我的喜好，知道我表露出来的性格，但自始至终，我对你的了解却很少。这种不对等的信息很难让我在一开始就对你产生好感，所以我在想，能不能让我多了解了解你？”

苏虔浅眨了眨眼睛，歪了歪头。因为刚刚醒来，大脑还不能接收秋牧覆七拐八扭的话语中想要表达的信息。

这个动作秋牧覆格外的熟悉，他家的Oreo在听不懂他说的话，想要努力听懂时也会做这样的动作。他刚想再解释解释，就看到苏虔浅趁他不注意将双手抽离了出来，然后从手机里调出了一份简历。

“这个是我当时出国时做的简历，我今年刚刚回国，应该很多信息都没变的，变了的我口头跟你说一下。首先就是工作方面。虽说现在万星在工商里认定的法人不是我，但我确实是万星的董事长，因为工商变更太麻烦了，目前还没有走完流程，不过决策现在都是我来做啦。然后之前因为异虫的事情嘛，建立了一个组织，叫做灵能馆，在B市啊，X市啊都有分馆，方便处理各地的异虫灵异事件。我在灵能馆只是挂了个馆长的名头，实际的管理交给了信得过的几个人，我目前做的工作是负责在他们打不过的时候给他们兜底。还有......”

苏虔浅还想说点什么，抬头却看到了秋牧覆正凝视着自己，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