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诗大钟
芹溪县衙中的县老爷也是花了大把银子上位,偷偷给知府送了很多钱,但也按规矩交钱给了朝廷。他还是要赌一把,自己能留得下来。 秀秀和刘非到了县衙,县令正在升堂,处理一件简单纠纷,他们便看看这县令的处事方法。 公堂上一老妇人正在与小伙子对峙,老妇人指责小伙子偷她家桃子,小伙子否认。 县令直接判二人各打二十大板,谁先求饶谁就在说谎。 小伙子眼见着要挨打,立刻给县太爷拜了几拜,脚边滚下一钱银子。 衙役拿着板子上前,熟练地捡起银子问他:“这钱是不是你掉的?” 小伙子摇了摇头:“不是,我看到是县太爷掉的。” 衙役把钱收起来,县令立刻话锋一转,指责大娘为老不尊,但念在她年纪大了,就不予处罚,应该感谢他的不打之恩。很快就退堂了。 大娘只好抹着泪被家人搀扶着走了。 秀秀看得火起,见过一些贪官,没见过这么光明正大贪的,还要被曲解的当事人谢谢他,脸皮也真够厚的。 刘非拦住了大娘,细细询问了事情经过。 原来她家里种了几棵桃树,今年到该收的时候,桃子就被偷走了大半,第二天村里游手好闲的小混混就在镇上卖桃子。他们晚上蹲守桃树下,把混混捉住了,今天拿来审,结果就是这样。 大娘家里和村长家里也不太对付,现在落得个无人做主的地步。 “岂有此理,简直目无王法!”说着秀秀就想冲进县衙去找茬。 刘非拉住秀秀:“等等,这事我们要管,但不是现在。大娘,你们等八府巡按在此升堂时,便可来告。” 秀秀点头,黑着脸:“对,你们到时候尽管来告,八府巡按会替你们主持公道的!” 大娘感到一丝安慰,点点头,就当他们只是好心随口说的,哪有那么巧八府巡按就过来了,就这么走了。 刘非跟着秀秀进县衙,让衙役通禀巡按来了。 秀秀气势强大,就等着县令过来找她。 芹溪县令和那知府来见秀秀的态度如出一辙,甚至更加卑躬屈膝,他殷勤地把秀秀迎进厅堂。 秀秀坐在主位,县令只敢站在下首。 秀秀瞥了一眼县令,冷声道:“韩县令,你是何时上任的?” 韩县令约莫五十多的年纪,看起来也就是一个市侩小人,他弓着腰答话:“回巡按大人,下官在县衙上任已有二十年。” 秀秀继续问道:“你上任那年可有波折?” 韩县令顿了一下子,他思考了一下道:“没有波折,下官上任都是按规矩行事。” 刘非打量着他的神情,开口道:“你按规矩行事,我们不怀疑,你上头的人呢?你知道我们正在查知府贪污案,搜集罪证。你们被知府欺骗多花钱买官实属不知者无罪,你别担心,尽管说。” 韩县令觉得自己留下来是赌对了,他本身不学无术,不爱写字,和县令没有私下书面往来,是安全的,他立刻把黑锅全推给知府。 “这,当年确有一件怪事,我刚上任三天,有一个进士被差遣到此处上任。我们因此争执不休。知府因我是先上任的,便通知他候补。后来那进士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到底还是因为交了钱的挤掉了不交钱的,朝廷缺钱影响了所有人。 秀秀问道:“此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韩县令身子晃了一下,缓缓道:“此人姓乔,至于叫什么,过于久远,下官忘了。家应该离本县不远。” 刘非用合着的扇子拍着手:“把你们的县志取来,此乃大事,县志必须记载。” 韩县令慌得很,声音都有些颤抖地吩咐刚来半年的年轻师爷去调取卷宗。 翻看了一会,卷宗终于找到了。 卷宗里关于两个县令的事情,居然看起来像被老鼠啃了,只剩一些碎纸页。 秀秀质问道:“韩县令,杨师爷,这文书你们怎么保存的?” 韩县令汗水滴了下来:“这是上一位师爷的问题,他就是因为太过粗心被我辞退了,杨师爷一定会好好存着。” 那杨师爷也是年轻书生,文气地道:“小人初来乍到,但凡公家的东西,我一定会恪守职责留好的。” 秀秀与刘非碰壁,便索性继续看芹溪县二十年间的记录。 县衙中倒是有记载临县有一书生得了功名后家破人亡,只是当成奇闻写了写,没有完整事情经过。 二人也不浪费口舌,立刻前往临县去查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