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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该说什么。他打渔出去拉大网,有时候一网就是几百斤甚至上吨,眼前这个瘦瘦的小姑娘,他觉得自己轻轻松松能把她举起来。 算了,得叫她彻底死心。 “行啊,那咱说好,你输了就回家去。”于文富说着跳下了船。 他们找了个干净的石墩子,双方面对面蹲着,于文富抬起粗壮的胳膊放在石墩子表面,粗厚的、布满老茧子的手掌握住陶赛小巧细长的手,倒数三二一开始后,双方同时发力,相持住了。 于文富满以为是个碾压局,几秒钟赢了她他就赶紧回去开船了,可结果竟然掰不下去?! 其实陶赛的力气比这还要大一些,但为了显得不那么离谱,她故意不发力,就这么干耗着。 三分钟后,余富贵仍然没把陶赛压下去,反而因为长时间发力直接力竭了。 于是陶赛再稍微加了一点力气,硬生生把那条青筋暴突的胳膊按了下去。 于文富保持手背贴在石墩面子上的姿势,半天没回过神来。 浩浩荡荡的船队从东海市有着五百年历史的渔船码头出发了,每个编队任务不同,将在应急指挥部的统一安排协调下进行物资运输、民众转移等任务,任务地点主要集中在长江中下游及其主要支流。 陶赛提前打听过,她现在所在的这支第七编队正是要沿着卧龙江前往石锦市转移民众,而飞沙渡正是在路线上,位于石锦市的对岸,距离市区只有10公里的路程。 隐藏任务上显示的“极度危险玩家”的坐标没变,与最开始相比,只是在秒数上有细微的变化,这就说明“曲无忆”还在飞沙渡。 玩家[李笃]死前在世界频道上发组队邀请的时候说过,飞沙渡刷出了大量的虫穴,所以“曲无忆”现在应该正是在刷怪中,所以他的位置没怎么变。 几个小时位置都没有变化,似乎间接地说明了一件事:“曲无忆”并不知道隐藏任务这件事,对他已经成为其他玩家围猎的猎物这件事毫不知情。 如果知情,他的正常反应应该是立刻寻找有利地形,藏起来或者以有利地形为掩护做好防御准备。 除非他狂到没边。 陶赛在地图上反复研究过飞沙渡的地形,水域宽阔,两岸都是平台的沙地,既不适合隐藏,也容易腹背受敌。 综上所述,大概率他是不知情的。 现在陶赛伪装在这艘铁皮渔船上,渔船和各个等级的避难船外观完全不同,她可以很好地隐藏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随着渔船缓缓经过飞沙渡。 “惟爱曲无忆”在明处,她在暗处,择机选择攻击方式,进退自如。 任务倒计时不断流逝,三个小时、五个小时、八个小时,大陆的轮廓逐渐出现在海平线上。 这期间,陶赛在船上除了睡觉的时间,一直在甲板上活动自己没停过以图尽快完全驯化自己的肢体。 任务倒计时还剩58小时,第七编队的渔船在渔政船的领航下驶入了卧龙江,“惟爱曲无忆”的坐标依然没有变化,这就表明再有不到30公里的路程,她就将再次看到那艘四级避难船,即将再次和“极度危险玩家”擦肩而过。 陶赛不自觉神经绷紧,她索性坐下来调整自己的呼吸,从背包拿出压缩饼干啃起来。 她眼前透明的游戏面板打开了两个窗口,一个是隐藏任务里“极度危险玩家”的坐标,另一个则是【交互】的【围猎】频道。当然她偶尔也会切到【世界】频道,去看看“惟爱曲无忆”是否发了新信息,但这期间频道里出奇的安静,没有任何人发言。 【围猎】频道依然从始至终显示只有1人,就是陶赛自己。 没有其他人接这个任务,她估计要么是等级没到没出新手期,要么就是忌惮这位“极度危险玩家”。 陶赛从甲板走到船舱里,找了把椅子坐下来,按揉着太阳穴闭目养神。 于文富谨慎地掌舵盘,河道逐渐变窄,不同于海里,需要更小心一些才不会撞上前后左右的船只。 这时候,电台里传来渔政船上的领航员的声音:“前面有补给点,大家可以依次来补满油箱。” 救援船队停了下来,排队到加油点补油。 突然间,周围船只上的渔民躁动了起来,七嘴八舌地争论着什么。 陶赛猛然睁开眼睛,问于文富:“叔叔怎么了?” 于文富瞳孔收缩,面部在抽搐,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左岸边黑压压密密麻麻不断翻涌的东西,“虫……虫潮!” 闻言,陶赛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到甲板上。 今天天气晴朗,视野不受限制可以看得很远,只见江岸